他一口吞下了圣人心。

没有味道，入口即化，热流涌动传遍四肢。

顷刻间，姬良吐出浊气，胸膛炽热如火，就连宫内的冰凉都驱散了不少。

力量，从五脏六腑涌出。

姬良持玉首剑步行，这一次他学聪明了，那华贵老者有着巫术，可隔空杀人。

所以他提前拔剑，不能给对方一点动作的机会。

呼——！

有阴风不止从何处吹来，幽暗的宫廷下，铜柱上的焦尸双目空洞，无神的张大嘴，似乎在低语着。

“来了！”

他的心绷成一条直线，肉眼模糊不清的前方，干枯如柴的老者绕过长廊，手袖负剑。

他干瘦如柴，皮包骨头的手掌从布绸中伸出，似乎要攥紧。

但姬良这次长记性，两人距离不过四五步之遥，他快步上前，劈出一剑。

先下手为强，后下手遭殃。

唰的一声，宛若切豆腐一般，老人的右臂被长剑光滑的切开！

连姬良都有些意外。

不过老者似乎感受不到疼痛，寒芒乍现的匕首被他压身刺向姬良。

快若雷霆，出剑如蛇。

早有防备的姬良挡下了这一剑，金器碰撞，空气中炸开刺耳的火花。

锵！

老者速度极快，力量却不大。

姬良放弃繁文缛节，一脚踹在他身上，又朝着老者胸口补了一刀。

结束了？

他如释重负的松了一口气。

可就在下一秒，异变突生！

胸口被刺穿的老者再次睁开眼睛，身上的衣裳开始快速腐朽燃烧，化为灰烬。

他狰狞丑陋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椎骨如山脊起伏，而胸口处开着一个大洞，胸无心胸。

“人无心，尚可活否？”

老者露出黑袍下的脸庞，那根本就不能被称为人，只是白骨与血肉的填充品。

圣贤老者，被挖去心脏，姬良终于知道了老者的身份。

忠烈公——比干。

可已经晚了，比干一剑将他击杀，将姬良扔进了铜柱群尸中。

撕心裂肺的痛。

不知多久，姬良口干舌燥的爬了起来，头疼欲裂。

他没死？没有重新开始模拟？

姬良有些疑惑，下意识摸了摸被刺穿的胸口，却发现没有任何伤口。

逆天理，转生死...这圣人心难不成有着让人起死回生的能力？

他抬起头来，远方是一片灰色的湖面，水光潋滟。

“你醒了？”

幽幽的声音忽然从他的身边传来，姬良这才意识到身边有人。

说话那人带着青铜面具，一身黑色长袍，隐蔽在阴影中，只有两缕白发搭在胸口。

她坐在湖边，钓垂水面。

水中波浪起伏，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在黑暗中窜动

“这是哪？”姬良问道。

“伏羲女娲旧居，梦境之地——华肾之国。”

“这里曾是一片安居乐土，却被鬼神所玷污，潮水吞没了人与房屋，最终化作了镇压人性的湖泊。”

黑袍人虽白发苍苍宛如耄耋老者，声音却如十七八岁碧玉年华的少女。

“那你是…？”

姬良好奇问道。

“吕尚。”

那人缓缓摘下青铜面具，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