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楼摸着自己下巴上的胡茬,沉思片刻,然后用审视的目光看着林筱竹,仿似自言自语的语调道:
“你被尸体惊吓的时候,嘴里喊出来的是豫州方言。
你在遇到生命危险的恐惧时,嘴里喊出来的是蜀地方言。
而你,在第二次被我抓到后,说的话都像卖拐的。
我估计,你是出生在蜀地,但是在豫州生活过很长时间,然后你是不是总看短视频直播啊?”
林筱竹内心有点惊讶,因为云小楼竟然全说对了。
“哥,你真厉害,全猜对了,不过...这有什么问题吗?”
云小楼摊了摊手,道:
“当然有问题啊,我有理由怀疑,你现在是在忽悠我。”
林筱竹内心苦叹“遭求了,这个不该猜对啊”,嘴上却说:
“受尽冤枉心难平,倚窗凭栏泪如雨,锅你这话太伤劳资心了,我是真心要帮你啊!
你是知道我的,我的人生理想就是找乐子,而我的乐子就是破解各种都市传说,所以我帮你就很合理,不要怀疑。”
云小楼缓慢但却很有力的点了点头,这让林筱竹喜上眉梢,似乎逃生在望。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云小楼摘下了手腕上的户外手环,手指拨弄两下,那伞兵绳编织成的手环,就成了三米多长的绳索。
这种550伞兵绳别看细,但是很结实,单股承重能达到250千克,绑个人和玩似的,这一点林筱竹深有体会。
因为她被云小楼五花大绑了。
虽然她有挣扎,但是在硬拉轻松五百公斤以上的云小楼手上,那挣扎的力度约等于零。
林筱竹苦闷忽悠计划失败,同时内心安慰自己“他绑住我就意味着暂时不会杀我灭口,还有机会,加油啊林筱竹”。
主打一个自强不息。
云小楼一边把林筱竹背靠着冰柜用伞兵绳固定好,一边淡淡道:
“在搞清楚我是不是伪人这件事之前,我不会放了你,但也不会伤害你,你老实待在这,至于跟踪这件事,还是我去做吧......”
话音未落,云小楼的手机铃声响起。
拿起一看,正是钟晴来电,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
云小楼的大拇指迟疑着选择了接听。
电话刚一接通,对面就传来钟晴带着祈求语气的声音:
“小楼,能帮姐...我一个忙吗?”
那种小心翼翼的试探语调,让云小楼心里突然一酸,脑海里浮现出钟晴小时候在田野里奔跑欢声的画面。
但马上又想到给自己打电话的可能是个伪人,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说不出的难受。
心知自己还需要去试探这个钟晴是不是伪人,决不能让对方发觉自己情绪的任何异样,于是云小楼极尽可能的让自己的语气自然平缓,道:
“什么事啊?”
听筒里传来钟晴带着哭腔的低声:
“我一直骗我妈,说治病的钱是我男朋友出的,之前她也没怀疑什么,只是要我把男朋友带给她看一看。
可我哪有什么男朋友啊!所以我就一直用各种理由敷衍,倒也蒙混过去了,可是这几天不行了,她似乎开始怀疑我了。
尤其是今早,她几乎是以死相逼,要我带男朋友去见她,我真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所以小楼,你能假装我男朋友,陪我去看看我妈吗?我现在只敢相信你能真的帮我。
不能让我妈发现我在做什么啊,否则她肯定活不下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呜呜......”
钟晴的哭声让云小楼心里很难受,但他并没有失去应有的冷静,而是在内心盘算,这无疑是极佳的观察钟晴的机会和环境,甚至他可以旁敲侧击钟晴的母亲有没有发现钟晴有什么变化。
想念至此,才阚快道:
“给我地址,我马上过去......”
挂掉电话,云小楼将一把户外伞兵刀藏在袜筒内,预防万一这是伪人坑害自己的阴谋。
然后不理会林筱竹的呼喊,转身出门,把门窗锁了个严实,才大步离开。
屋内顿时只剩下林筱竹一个人,还被绑在大冰柜上,安静的空间里,只有回荡的“嗡嗡”声和自己擂鼓般的心跳。
林筱竹的脑子无法自制的想着背后冰柜内的尸体,后背很热,心很凉,脑海里浮现着各种灵异恐怖故事。
什么诈尸、僵尸、冤鬼锁魂等等。
想着想着,恐怖的事情便真的发生了。
暗间的门“吱嘎”一声猛然打开,阵风拂过冰柜,让一团阴风扑打在林筱竹的头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