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秦时看到穿着蓝色衬衫裙，一脸气鼓鼓地走过来的钱穆，生气的样子活像只可爱的豚鼠，只当她是起床气还没消，无奈地笑笑，打开驾驶座的门，走过来给钱穆开了副驾驶的车门。

因为一大早就冲人撒了气，坐在副驾驶上有些心虚地假装整理衣服，驾驶位上的人突然倾身过来，钱穆心脏一紧，下意识地摒住了呼吸，大气不敢喘，这是？

他倾斜过身体，鼻腔气息拂过钱穆左耳，侧转的上身停在了钱穆胸口，伸出左手拉过位于钱穆身体右侧的安全带。男女天生的体型差，秦时的身体几乎能盖住钱穆的上半身，他身上好闻的味道也直接侵入鼻腔，直达中枢。那股香味，像是刚洗完澡后的自然清新的体香，又像是某种好闻的香水。

钱穆第一反应，勾引？

路上不算堵，很快就到了，法院外面不好停车，车子只能停在法院附近的小巷子里，要步行一小段路才到法院大门。

一条看起来鲜少有人经过的小巷子，两边是老旧的小房子，其中最高的不过小二层，与周遭的现代化建筑格格不入。野草顽强地从墙隙钻出，巷子里的小路并不平坦，稀疏的铺路石镶嵌在夯实的泥土上，晴天尚可，若是碰上雨天，随处可见积了水的小水洼，混合着泥土宣示着昨晚造访过的雨水，路人经过时必得万分小心，不然一不小心着了“它们”的道儿，它们便能扒在行人的衣衫上离开这条巷子。

这里的房屋虽然破败，但家家都有独立的院门，老旧的木门上依旧贴着被风吹雨打褪色的门神。木门半敞，视线顺着门缝探进去，就能看见院内种着被主人精心打理的蔷薇争气地开出了绚烂的春花，一条小黄狗懒洋洋地躺在花影中，悠然自得地摇着毛茸茸的尾巴，晨光照到小狗身上，反射出一层金色的光芒。围墙上，凌霄花不甘寂寞地爬上墙头，探出了漂亮的花枝，惊艳来往的路人。

在这条安静的巷道里，颓败与蓬勃的生命力和谐地共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