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回。”

说话间才注意到窗外浠沥沥的雨，雨水打在窗户上，在透明的玻璃上留下一条条交错纵横的水痕，雨水顺着窗户又流到窗台上，冲刷着窗台上陈积的风尘，雨水卷着灰尘流下窗台，顺着墙面一路往下走，最后混入湿润的土地。

糟了，又下雨了，不出意外地又没带伞。

不多时，听到大门密码锁识别成功开锁的声音，猜想应该是秦时回来了，走到门口去迎。

走廊的声控灯随着脚步声一盏一盏亮起，顶光照不清人脸的神色，只见那人自风雨中大步走来，带了一身水汽，夹杂着雨中特有的泥土和青草的气味，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眼角眉梢好像氤氲着水意，身上穿着深色的西装，看不清衣服是否被雨水打湿。

人走近时才注意到手上提了一手的东西，左手是黑色的雨伞和公文包，右手提着外带的餐食。钱穆颇有眼色地赶紧上前准备接下，来人谢绝了帮忙，提着东西径直开门进了办公室，钱穆也没坚持，转身进了自己办公室去拿案卷，秦时放下手里的东西，“过来吃饭。”

“来了”，也没跟他客气，拿上案卷就去了对门。

茶几上是两人份的晚饭，两人相对而坐。秦时摆放餐食，帮她拆开包装袋，钱穆便拿过装着饮料的打包袋，是自己爱喝的奶茶烧仙草，双倍花生，一杯全糖一杯不加糖，她熟练地把全糖的那份放到了对面那人的手边，不另外加糖的那份放在了自己这边。

钱穆一向不爱喝太甜的东西，比起甜饮，更多时候喝咖啡。当然，奶茶烧仙草除外，不另外加糖的更是仙品，里面加的小料蜜红豆自带的甜味中和一下就刚刚好。

漆黑的走廊，整个律所只有两个对门的办公室开着灯，静谧非常，窗外的雨声都显得比白天大了些，没有其他人在，钱穆整个人都松弛了许多。

面前的香菜小馄饨散发着扑鼻的香味，混合了香菜、剁辣椒、陈醋香味的馄饨让平时不吃晚饭的钱穆也是顿时食欲大开，拿起勺子舀起一个吸满汤汁的鼓皮馄饨，咬一口，是猪肉马蹄馅儿的，猪肉的鲜香和马蹄的脆爽，配上酸辣口的汤，简直就是仙品！

在吃饭这件事上，钱穆一直是持久型选手，秦时已经吃完停筷的时候，钱穆还在小猫似的一口一口喝汤。秦时见状，也没打断她，静静地看着她喝完最后一口汤，餍足地拿起纸巾开始擦嘴，才幽幽地开口，“钟招林这个案子，第一次起诉的时候，证据不全，当时，法官直接劝我们撤诉，不然就要以原告不适格的理由驳回起诉，所以我们只好撤了诉。”

他抿了抿嘴，停顿了一下，又问：“你看了案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