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脸上怎么一股疲惫的感觉？”

“是啊，我疲惫得快昏过去了...”

“那样不大好吧，要不要你再回去睡一觉？”

“难得的假期怎么可以用来睡那么多觉啊！而且你也不想想是谁让我的假期变得那么疲惫的啊！”

“嗯...是我，对不起，我认错。”

“你那毫无认错态度可言的道歉让我只感觉我更加愤怒和疲惫了...”

在圣他们三人住的房间门口，圣正在和瑞音抱怨着。

大早上的，瑞音就看到圣一脸没睡醒的样子，眼睛下面还挂着淡淡的黑眼圈。

由于瑞音的单人间和他们的三人间隔了有段距离，所以瑞音完全不知道昨天晚上圣和萨麦雅为了折腾阿萨兹月的事情花了多大的力气。

萨麦雅是没有关系的，毕竟恶魔不需要睡眠，她到底睡不睡只是取决于她想不想而已，可是圣睡晚了对她自己来说可是相当头大。

“......呼噜~”

顺带一提，昨天晚上折腾出各种乱七八糟事情的始作俑者正趴在圣背上睡得香。

萨麦雅最后一个从房间里出来，锁上房门后，她看到了瑞音。

“哟，团长。”

“萨麦雅啊，昨天晚上睡得如何？”

萨麦雅听到瑞音的问题后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透露出一种淡淡的鄙夷。

“说了多少次了，恶魔又不需要睡觉，哪来睡得好不好。你有这功夫问我，还不如多问问这边这位睡得好不好。”

“她睡得不好，我已经知道了。”

圣只感觉自己更加抓狂了：“所以说不要讨论这个话题了！我心里难过啊！”

......

“唉...”

坐在河边的木椅上，圣不走心地吸了口手里的奶茶，再一次长叹一口气。

她都不知道今天自己是第几次叹气了，感觉哪怕是在自己工作最繁忙的时候，她都没有一天叹过这么多次气。

“你怎么一直在叹气啊。”

分神间，让圣叹气的罪魁祸首毫不在意地坐到了她的旁边。

“麻烦你有点自觉，我为什么一直叹气你心里没点逼数么？”

毫不客气地回了瑞音一句话，萨麦雅把吸管放进嘴里开始断断续续地吸起了奶茶。

瑞音向后一靠，没有继续再多说什么。

毕竟的确是因为自己的无理要求让圣平添了不少麻烦，这个时候还不分场合随便乱开玩笑或者起哄就有点太不识抬举了。

见瑞音很难得地没有和自己多抬杠，圣挑了挑眉头，看向了瑞音。

瑞音默默坐在木质的长椅上，双眼直直盯着前方，但那对瞳孔却是没有任何焦点的散失而开，就好像上课溜号时的眼神一样，不过瑞音很显然不是在溜号或者发呆。

“...（长得倒还挺能看的）”

圣这么想着，不由得多看了瑞音几眼。

其实她嘴上说着和瑞音有很大的仇，可其实都不是什么真的值得牢记那么久的深沉大恨，就算因为瑞音的原因她降了职，但圣本身就是那种对功名和权力不感兴趣的人，要不然，身份星灵的她也不会甘心做个普通的后勤。

当初的“朔风行动”，圣也没有和瑞音有过多少接触，只是瑞音的所作所为实在太印象深刻，而且她还是主要受害人，所以才对瑞音这个当年的作死能手留有这么深的记忆。

现在重新看着瑞音的脸，圣突然感觉这个男人好像陌生了起来。

瑞音并不算帅哥，但是常年担当团长之职，就算老干些没素质的事，可团长气质依旧是摆在那里的，放在人群当中至少也不会被人淹没。

而现在，复活后的瑞音脸色变得异常的白，配上那种流氓团长的气质，反倒给了圣一种...沧桑感？

（突然想起来，这个家伙，应该二十大几了吧）

想到这一点，瑞音那张脸在圣眼里就感觉更加老了几分，虽然那白得异常的脸上完全没有皱纹。

“喂，瑞音。”

“...”瑞音没有回答。

“嗯？瑞音。”

“...啊。”

在圣提高了些音量后，瑞音才反应了过来。

“不好意思，我在发呆。”

“我知道。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问题？”

圣握着奶茶杯子的手稍微紧了紧。

“你这家伙啊，有笑过嘛？”

“...啊？”

圣的这个问题问了瑞音一个措手不及。

“当然笑过啊，笑得老开心了。”

“你可拉倒吧。”

圣摆了摆手。

“我印象里你这个家伙就从来没有当众露出过什么笑容，就算笑也只摆出来的笑，或者是用来表达别的情绪的笑。”

“纯粹为了开心而笑，你这家伙有过嘛？”

圣直直地看着瑞音，两人四目而对。

透过瑞音的眼睛，圣看到了一片黑暗。

在瑞音的瞳孔中，什么都看不见，也什么都感觉不到。

“你这个问题真难啊。”

瑞音转过头，不再和圣对视。

“难得我都有点不知道怎么回答了，我都在考虑编个什么理由来糊弄你一下了。”

“你会这么说，不就表示你要和我说实话么？”

圣还是直直地盯着瑞音，看着瑞音那失去了所有表情的侧脸。

瑞音转过头去，看向身后。

萨麦雅和阿萨兹月正坐在草地上一本正经地吹着泡泡。

从旁人的角度乍一看，还以为瑞音和圣才是一个兵团的人。

“我们那个年代活下来的人，都没有什么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