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药缘儿极好说话的样子,满脸麻子的男子的话匣子打开了,靠近药缘儿耳边说道:”风家可是帝都的权贵之家,连当今圣上都礼让三分,不过这权贵人家也有不顺心的事情,风家唯一的嫡孙出生不久就被诊断患了心疾,宫里的太医是一波一波的往风府请,却都是束手无策,现在只能请一些民间大夫,看看可有妙手回春之人”。
药缘儿心思放在了”心疾之症”上面,而一旁的男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小少爷你说,连宫里太医都束手无策的病在民间怎么可能找得到法子,我想这回风府的孙少爷可是要凶多吉少了……”。
“小偷,站住!”,药缘儿听得正入神,却发现自己的手被人轻轻触碰,手里抓着的油纸包不翼而飞,只见一个瘦弱的小身影飞一般的隐没在人群里。脖子上正安分的小雪狐忽然发出”呜呜”的叫,药缘儿自然拔腿就追,好不容易才得来的白馒头,自己都舍不得吃打算留给小雪狐,自然是不能就这样不明不白的被人抢了。
小雪狐的嗅觉十分发达,凭借着瘦弱的小身影残留在药缘儿身上的气味,极其准确的指明了方向,当药缘儿在一条破旧脏乱的小巷子里堵住怀里还抱着油纸包的小偷时,那个浑身脏兮兮、满头大汗的小丫头正把药缘儿好不容易得来的白馒头往嘴巴里塞。
此时小巷子里没有人,被人抢了白馒头的愤怒让小雪狐毫不犹豫的从药缘儿的脖子上跳下来,看着对面瘦弱不堪的小丫头还在不断吞咽着自己省下来想要留给药缘儿的白馒头,眼中的怒火几乎要把对面的罪魁祸首灼烧,伸出锋利的爪子在泥胡的墙面上狠狠一抓,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威胁的目光看向了对面的小偷。
小丫头此时吓得身子如同秋风中的落叶不停地抖动着,狠狠的吞咽着口水,吓得嘴唇一片苍白,就担心下一刻锋利的狐狸爪子就会落到自己身上来,但是白馒头已经吃光了,小丫头也不知道还如何赔药缘儿一个白馒头,哆哆嗦嗦的身子站在那儿就快要吓哭了。
“为什么偷东西?”,药缘儿清泉般叮咛的声音响起,吓得对面的小丫头紧紧拽着空了的油纸包,吓得连话都说得结结巴巴,颤抖着的声音响起:”我……饿了,好……多天……没……有吃东……西了”,此时小雪狐眸中闪过一丝不悦,威胁的目光朝着小丫头直射而去,本就吓得颤颤巍巍的小丫头腿脚一软,直接摔倒了地上。
“呜……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求少爷……放过我吧!”,小丫头泣不成声,紧紧依靠在墙边缩成了一个小点,企图药缘儿能放过自己,目光不停往小雪狐方向张望,就担心小雪狐忽然扑了上来用锋利的爪子把自己撕成碎片。
似乎能感觉到小丫头嫉妒的恐惧,药缘儿特意放缓了声音问道:”你的家人呢?”,说完药缘儿顺手拍了拍正张牙舞爪的小雪狐,示意这里的事情自己会解决,随即小雪狐十分乖巧懂事的跃回药缘儿身上,继续成为一条保暖的小围脖。
“我的家人都去世了,爹娘是因为家乡闹灾逃难死在了路上,剩下我和哥哥来到帝都,结果哥哥生了病,我们请不起大夫,所以就只剩下我一个人了”,小丫头呜呜咽咽的声音断断续续,药缘儿很是艰难的才听明白前因后果。
药缘儿看着小丫头那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中像是被银针扎过,溅起酥酥麻麻的疼痛,走上前向着面前的小丫头伸出手,轻声说道:”你失去了一个哥哥再无亲人,以后就让我成为你的哥哥,好好照顾你,好吗?”。
小丫头抬起头,用手抹了抹满脸的泪水,却是更加脏兮兮的模样,眼神闪烁带着戒备却又隐隐折射出欣喜,沐浴在阳光下的药缘儿一袭白衣,脸上带着善意的笑,如同一缕阳光直直的照射进小丫头的内心深处,温暖那颗冰冷已久的心。
小丫头窘迫的把脏兮兮的小手在单薄的破衣服上擦了擦,才小心翼翼的递到了药缘儿的手中,丝丝温暖包裹着小丫头瘦弱的小手,此刻的药缘儿在小丫头心里就像是一个神仙一般,忽然从天际出现把自己从冰冷中拯救出来。这一刻始终留在小丫头内心深处,即使多年以后,历经沧海桑田,小丫头始终不改初心的跟在药缘儿身边,从未起过背叛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