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一回来,就看到宁颖正背对着他生闷气。
他顿时坐到她的身边,从身后搂住她,轻哄道:“媳妇儿,谁又欺负你了?告诉我,我去找他算账!”
“你欺负我了!”
秦昭一脸苦笑,他最近一直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宁颖,就怕惹这个小祖宗不高兴。
“我最近……都是自个解决的,咋欺负你了?”
宁颖红了脸,她说的又不是那个欺负,这家伙想哪儿去了。
“我问你,你在部队里被许仁墨针对了,还被他泼脏水,怎么一点都没跟我说?”
秦昭顿时松了口气:“这件事情啊,我当是什么大事呢。”
“这难道是小事吗?听说上头都找你谈话了。”
“媳妇儿,只要你好好的,其他的都不是事儿,而且我一个人就能解决。”
“你怎么解决,硬扛啊?”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
“话是这么说,但三人成虎,人言可畏,我是不想让你受半点委屈。”
听到后半句话,秦昭笑了:“媳妇儿,有你心疼我就足够了,真的,我根本就没把许仁墨那小子的诡计放在心上。”
宁颖叹了口气,她就知道像秦昭这种光明磊落的人绝不会因这种事情跟别人扯皮,只会挺直自己的腰杆。
可有些事情如果不解释清楚,只会发酵的越发的厉害。
白军医不是平常人,他在部队的风评一直不错。
许仁墨就是故意借白军医的人脉来打压秦昭。
她随即把苟漾写的那份保证书交给了秦昭:“明天你把这份保证书交给上头。”
秦昭看了一眼:“媳妇儿,你去隔壁家闹了?”
“嗯,带着洪丽姐一起去闹的。”
洪丽就是个护身符,上头也不好追究,更何况有这张保证书在,到底是谁的责任明明白白。
“媳妇儿,辛苦你了,其实这种事情我真的不在意。”
“正因为你不在意,所以我才去做,秦昭,你向来行的端坐的正,我更不能让你因为我而被人泼脏水。”
秦昭笑着把她搂在怀里:“媳妇儿,你心疼我,我很开心。”
“以后受了委屈就跟我说,有些事情你不方便开口,那就让我来。”
“我可舍不得让你受这份气。”
“秦昭,我们是夫妻,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就该荣辱与共。”
秦昭笑着捏了捏她的鼻子:“知道了,饿了吧,我这就去给你做饭。”
关上厨房的门时,他倚靠在上面,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被人护着的感觉真好,特别是被自家媳妇护着的感觉,整颗心都暖暖的。
宁颖跟洪丽在苟漾家打砸的事情很快添油加醋的传遍了整个家属院。
刚开始大家都觉得苟漾两口子活该,平白无故的冤枉宁颖两口子。
可是随着苟漾的病倒,这件事情的风向很快就发生了转变。
毕竟大家还是偏向于同情弱者。
苟漾这一病就是半个月,而且整天蓬头垢面,脸色苍白,甚至连床都下不了了。
薛寡妇在外面传言,苟漾是因为被气到了,导致了流产。
“哎吆,人家两口子可是盼了这么多年了,结果就因为生闷气被流掉了,真是造孽啊。”
“真是可怜啊,听说许营长还想跟她离婚。”
“一个女人流了孩子,又要丢了婚姻,以后去哪儿啊。”
“这事吧,虽说是苟妹子做错了,但是宁颖也不该不依不饶啊,搞得人家搭上了一条人命,自己也是要当妈的人,怎么下得了手啊。”
苟漾在被窝子里吃着黄桃罐头,听着墙外的人议论这件事情,顿时一阵得意。
过不了多久,秦昭跟宁颖两口子的名声就臭了,随之而来的就是大家的唾沫星子。
她越是可怜,大家的唾沫星子就越多。
到时候她受的委屈只会加倍返还到宁颖的身上。
说不准她肚子里的孩子真保不住了呢。
那天宁颖带着洪丽来闹事的时候,她就递给薛寡妇一个眼神,示意她趁着洪丽打砸的时候去撞宁颖的肚子。
结果薛寡妇胆子小,佯装没接收到她的指使。
苟漾越想越气,亏她每次都搭盘瓜子,关键时刻派不上用场,还不如喂只狗。
洪丽气的跟宁颖嘟囔道:“那天我还看到许仁墨往家里买黄桃罐头来着,我看苟漾就是装病,真正有病的人别说黄桃罐头了,就算是天上的龙肉也吃不下啊,再说了,她有病就去医院啊,在家里窝着算怎么一回事啊。”
宁颖冷笑道:“苟漾就是想利用大家伙儿的唾沫星子淹死我。”
“要不我再拿着扁担去她家一趟?”
杜清劝道:“丽姐,你这时候去只能是把宁妹子架在火上烤,大家都知道你是为她出的这口恶气。”
宁颖也道:“清姐说的对,丽姐,你就啥也别管了。”
洪丽:“那就任由外面糟践你啊,我可做不到,糟践你就是打我的脸,我去撕烂他们的嘴!”
宁颖很是感动,能在家属院里交到两个知心的朋友,也是一件很幸运的事情。
“姐,放心吧,她装不了多久的。”
听说白军医出差就要回来了,宁颖很清楚,就算她不出手,白家那边也会出手。
唯一担忧的是,白家怕是要把她的身世公布于众了。
到时候就算她不认,外人也会把她当成白家人。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天意。
宁颖暗暗的叹了口气。
果不其然,白军医一下火车就回了部队。
他把宁颖这种情况,还有自家媳妇儿的初衷告知几位同僚。
众人唏嘘的同时,对许仁墨一顿怨怼。
这是人家的家务事,许仁墨操的哪门子心?
更可恶的是,他还胡诌八扯,平白无故的往人家两口子身上泼脏水。
事情的真相很快传开了。
众人这才明白,秦昭并非公报私仇,而是顺应自家媳妇儿的心意。
人家两口子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别说去打砸了,就算把许仁墨家烧了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