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颖早就看穿了他的心思,压下鄙夷,装出一副可怜相:“爸,你也知道的,钱都被我婆婆攥着,我手头上一分没有,你能不能先借给我点钱?”
“行,要多少?”
“一千块。”
苟日丽顿时尖叫道:“我看你是疯了,还没赚到钱就想吸你爸的血,你以为我们家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
“等我去了姐那里,又要租房子又要吃饭,还得给自己添置几件衣服,省的丢姐的人,再说了南方的花销本来就比咱这犄角旮旯高,没个千八块这门出不了。”
苟日丽还想说什么,宁剑南生怕宁颖断了去南方的心思,到时候自己买小洋楼的事情泡了汤,顿时吼道:“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拿!”
等宁颖去了那里,一个月得给他寄回来三百块,三四个月就能回本。
女人果然头发长见识短,就看到眼前这点蝇头小利了。
宁颖收好钱后,心情也愉悦起来:“爸,姨娘,那我先走了。”
宁剑南:“到了地方记得给我回个信。”
苟日丽:“姨就姨,娘就娘,会不会喊人?”
宁颖冷笑道:“当年你但凡用点正当手段进宁家,我高低都得喊你一声后妈,叫你一声姨娘都是抬举你,还委屈上了,果然狗肉上不了正席!”
苟日丽气的肚子疼,她总觉得拿到钱的宁颖连气场都变了。
等人走远后,她跟宁剑南嘀咕道:“你说这丫头会不会拿钱出去找野男人私奔?”
“胡扯什么,你以为周家吃素的,她要真有野男人,周家那位不早就跟她离婚了,再说了她一个出了嫁的女人没依没靠的,还不是得傍着娘家这棵大树?”
“说的也是。”
宁剑南一把把她搂过来:“你啊,就安安生生的给我生儿子,到时候我儿子有两个姐姐养着,以后吃香喝辣住洋楼。”
苟日丽一想到美好的小日子正朝着她招手,顿时又去灶上给宁剑南重新做两个硬菜,温壶酒。
当她打开宁颖拿来的东西,看到里面全是带血的淋巴肉时,忍不住吐了个昏天暗地。
“这个挨千刀的贱蹄子,最好被男人弄死!”
此时宁颖已经摸黑回到了周家,开始打包行李,不过挑来挑去都挑不出一件像样的衣服。
她的衣服不是补丁摞补丁,就是王春花穿剩的破衣服,看着都晦气。
人靠衣服马靠鞍,整天穿这种破破烂烂又乌七八黑的老妈妈褂,硬生生的给她抬高了辈分。
最后她只能撬开周晓丽的衣柜,把她那几件只有相亲时才穿一回的新衣服套在了身上。
此时床板下发出老鼠的叫声。
她今晚就想睡个安稳觉,明天一大早还得去赶火车呢。
在床底下打老鼠的时候,宁颖忽然看到了一个用胶带贴在床板上的信封。
当她打开那个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时,顿时脸色阴沉。
周家人好算计啊,一环连着一环。
吃了她的骨头还得嚼成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