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没人回应。
咚咚咚....咚....
.........没人回应。
咚咚咚...咚...咚咚...
.........依旧没人回应。
没人?
虞浪挠头看向四周,“不可能啊?”他向右走到窗户边,两只手握出个圆向抵着窗纸向里面看。
“俏,啥也看不着。”
他有点纳闷,这院子里里外外都这么干净,不像是老爷们能住的地方,没女人不合理啊。
那就是有洁癖。
不过就算是的话那也是晚期洁癖,加癌症级强迫症。
不然谁能把花都修剪成一个高度,那些锄头什么的工具按照大小个排列。
“睡着了?要不是...煤气中毒?”
虞浪重新走回到门口,试探性地伸手,轻轻推了一下房门。
嘎吱...
门开了一条缝。
“我俏!没锁!”
虞浪吓的缩回右手,心虚的向身后看了看。
没人。
在经过了长达两秒的心理斗争,和一秒与良心的战斗后,虞浪决定推门进屋。
虞浪心想就算是被回来的屋主抓住,他也有合理的迷路理由,因为他真的迷路了,所以私闯民宅就当是紧急避险,帽子叔叔也不会为难他的(吧)。
嘎吱吱...吱...
“我俏!好香啊!”
推门走进屋子,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套太师椅,看颜色可能是红酸枝的,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
太师椅的上方挂着一幅画,画上是两位剑眉星眼的年轻男子,两人似是在树林之中比武,左边的白衣男子负手而立,右边的青衣男子眼神凌厉举剑欲刺,两人头顶远处,还画着排成‘人’字飞过的鸟群和半轮红日。
左右两边还挂着一副对联。
上联:“少年时为情所困手足相残。”
下联:“暮年时独身一人郁郁寡欢。”
“横批....不打好了?”
虞浪看着横批脑门全是黑线...
这都不重要....
被香味勾引起食欲,没吃早饭的虞浪的肚子咕噜噜直叫,他循着香味向左边虚掩着门的房间走去。
“馒头!”
雪白的馒头摞成三层冒着热气躺在被打开的笼屉里,左边靠门的灶台下冒着白烟,木柴烧的噼啪作响不时蹦出火星,大铁锅盖着锅盖,浓郁的菜香随着热气从锅边的缝隙中逃脱出来。
灶台相对的大木桌上,还摆着不少青菜,圆木做成的砧板上,安静的躺着一块肥瘦相间,颜色粉嫩的五花肉,肉上还扎着一把菜刀。
没在用的锅碗瓢盆被一块蓝布罩在架子上,木制、铁制的锅铲汤勺悬挂在碗架的上方,地面也很干净,连一片菜叶都没有。
“嘶...有点饿...好馋...”
虞浪喉结滑动咽了口口水,贼兮兮的弯着腰向门外看了一眼,“我就吃一点点...算不上盗窃吧...”
他小心翼翼的将锅盖揭开,白色的蒸汽‘呼’的一下打在他的脸上,他不由得向后躲闪。
蒸汽散开,虞浪向锅内一看。
“我俏!炖鸡!”
一整只被‘分尸’的鸡零零散散的躺在锅里,原本粉嫩的鸡肉被酱油染成红褐色,葱花、蒜瓣和其他调料随着水泡的炸裂而翻滚。
滚刀切成菱形的土豆,和鸡肉在锅里的分布及其和谐,棱角已经磨平,被透过窗纸的阳光照射,反射出诱人的色泽。
虞浪忍不住了。
这一锅鸡肉炖土豆就像一位衣衫不整,酥肩半露的美女,又像等待他行刑的死囚(?),如果放过它,那就是对食材本身的侮辱!
“算了,管他什么鸟屋主,先吃了再说!”
虞浪把脏手在登山服上搓搓,伸手抓起最顶上的馒头。
有些烫手,但是能忍!
饥饿可是忍不了的!
狠狠的咬了一口馒头咀嚼起来,小麦的香气瞬间充斥口腔。
虞浪眼角湿润,鼻头发酸,另一只鼻孔流下一条鼻血...
正当他四处找筷子准备享用鸡肉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让他毛骨悚然的咳嗽声!
“咳咳...”
“额...”
虞浪嘴里嚼着馒头,两边腮帮鼓的像仓鼠,他机械的转过头,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出现一名白衣老人!
这老人看上去七十多岁,面色红润剑眉星眼,有皱纹但是没有一点老年斑,鬓发雪白,但是扎着发髻的头发确是黑油油的。
身上穿着一尘不染的白色古装,腰间扎着一条金线包边的淡青色腰带,右侧的腰间挂着红绳玉佩,左边则挂着一柄黑色长剑。
老人的白衣无风自动,无论从哪面看,都像是以为仙风道骨的老神仙。
这位老神仙倚着门框抱着胳膊,两腿交叉还不停的颤悠。
长剑不停的磕碰门框,发出‘咣...咣...咣...’的声音。
主要他也不看虞浪,两只眼睛滴溜溜四处乱转...
这造型给虞浪都整蒙了...
“能(您)...敷(是)...辣(哪)味(位)?”
“嗯?”
老人没听清虞浪说什么,探头侧耳去听,腿还是一个劲儿的哆嗦。
“喔...说...”
没等虞浪说出‘你是谁’,老人忽然直勾勾的看向虞浪,脸上闪过一丝喜色,忽然不在抖动,微微眯眼,接着化成了一道白色虚影向虞浪冲来!
虞浪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白光一闪,接着头顶‘咔嚓’一声,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
人体碎片散落在厨房各处....
房顶、地板、砧板、碗柜,甚至是那一锅鸡肉炖土豆里...
一只身裹血浆的苍蝇,在满地的血肉之中蹬了蹬腿,没了反应。
李问卿甩甩手掌上的血,在被染红的白衣上擦了擦,嘴里嘟囔道。
“我俏,劈歪了...”
虞浪,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