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梓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但就一瞬她变释然:“没事,有缘再当同桌。”
许多闻脸色大变,随后哑巴了一阵,他是在默默看着吴梓的手指甲。且不说指甲的月牙不是恨明显,指尖的也出着血,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被骗到了某地遭到了非人虐待,最近才放出来,惊魂未定迄今为止还在被这种囚禁心里幽闭着。
许多闻眼一酸,不敢在看,心里好像吃了莲子一样苦巴巴的,“这几个月你都在干嘛呢,老师说你请了长假,又不告诉我们是什么原因。”
郭老师真是思虑周全,吴梓心想。
吴梓抿了口奶茶,“学习学累了,给自己放个长假。哈哈说出来你也不信吧,其实我啊,得了不治之症,很快就要死掉了,但我不知道什么时间,可能是下一秒,也可能几年后。”
许多闻被吓的面色铁青,他心里五味杂陈,坐直了身体听。
“是什么不治之症,现在科技医疗这么发达,你看我不是也痊愈了,别说这些丧气话。”
吴梓只是淡淡一笑,许多闻在她的笑里,只看到了心酸无奈,许多闻继续道“以前我都住重症监护室了,没几天活的时候,医生和我家人都没有放弃我,现在的你也不能轻言放弃,好好活着,我们明年就高考了,等高考完了,就能出南川,看更广阔的世界,你一定能等得到那一天的。”
“在家挺好的,未来和远方对我来说太遥远了,只要是未来,就会失去更多,家人,过去,现在和身边一切的实物。我只想活好当下,不想那些虚无缥缈的梦。”
“这不是虚无缥缈的,不对你怎么能这样想呢?你到底失去了什么,这么让你心如死灰?”许多闻心里一阵后怕。
两人沉默。许多闻眼睛略有些发酸,但他及其克制,狂炫了一口水。
“那你还回学校吗?”
吴梓思量片刻,良久道:“也许吧。”
许多闻有些不耐烦,“回或不回,就两个选择。也许吧!是什么意思?没想好还是……”
吴梓抬头看到了许多闻那张有些愤然的脸,想着说点什么当这个病人消消气,“你这个样子像极了郭老师。”
“你……”许多闻气不打一处来,差点甩了手里的塑料杯,吴梓淡淡说:“现在的我,很糟糕,我还没想好用什么心情和态度来面对同学老师和我的朋友,多给我一些时间吧。”
许多闻沉思片刻,极力的摇着头,这还是第一次把他逼的发怒,不一会他冷静下来发现自己的失仪,点点头说:“是的,时间会冲淡一切伤痛和记忆,你不愿意说,我们也不会强求你直面过去,等你哪天想说了,我愿意做你第一个听众,慢慢来,不着急的。”
“我不希望你太难过,向前看吧。”许多闻转了一圈眼球,轻轻的安慰吴梓。
“谢谢。”
是时候离开了,“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许多闻站起身,提议要送送她。
“不用,我家很近的,没走两步就到了。”
“你骗人,这附近的人大大小小我都认识。”
“再远也远不到哪里去。”
“就当是朋友一场,让我送送你吧,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的下呢?”
“我也是上了这么多次学的人了,前面做个公交就能直达我家了。”
许多闻还是四抓不放,说要看着她上车才放心,不然出事了到时候不好向她家里人交代。
许多闻很犟,吴梓拧不过他,两人执伞出门,许多闻贴心为她打开了落地门的开关。
雨中,寂寥,两人的心跳都彼此跳动。
“吴梓,不如,你当我妹妹吧,以后我保护你。”
吴梓呆愣中,她抬头对上了许多闻那双坚毅的眼神,坚决地好像要入党,吴梓只是轻笑,拒绝了这个要求。
“为什么?”
“我不需要哥哥。”
人生来就是要失去的,得到的越多,欠的要还的就越多,还不如什么都不得,比得到又失去那种惘然感更让人好受些。
“那你需要什么身份?”
吴梓想要一个家,一个永远不会离散不经风吹日晒的家,一个勇敢正直无私的爸爸,一个温柔美丽贤惠的妈妈,一个慈祥和善的外婆,或者再要个懂事听话的弟弟妹妹,这样的家才算是圆满幸福吧。
“我也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过你很缺妹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