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冯云山朝着高粱地里面深入,他的面色变得难看起来。
事情不对!
他明显的听到高粱地中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这声音尽管已经压低了嗓门,但听起来还是带着几分尖酸和刁滑。
“哎呀呀!城里人就是洋气!还叫救命!”
“好妹子!你看这么好的一个圪洞子,你端端的掉下来,不是老天爷让你跟我睡咧?”
“........”
“你!你无耻!要不是你吓唬我,我怎么会掉下去,你放开我,我去公社告你.......”
“嘿嘿!笑死哩!你去了公社咋告,就说额要日弄你?”
“来么,你现在就给哥哥说一个......”
冯云山听着这污言秽语,眼神中已经开始冒火。
只因为他已经听出了这声音的主人是谁?
李二狗。
当然,大名叫做李二苟。
这小子不务正业,算是个盲流子。
三十好几的人了,还是个光棍,也没有好人家的女子愿意嫁给他。
小的时候小名叫做二狗。
后来正式登记名字的时候写成了李二狗。
村里人的名字也没那么多讲究,只不过后来李二狗也受不了村里人天天叫他二狗。
非要吵着闹着让生产队把他的名字给换过来。
又因为他三叔在队里边当会计,所以最后就将他的名字,由狗改为苟。
只不过读音还是二狗。
呸!
冯云山气的朝着地上唾了一口。
“狗日的李二狗!真他妈的狗!”
“连女知青你tnd都敢糟蹋......”
.......
高粱地的坡后有一条被山洪冲击形成的坑洞。
随着雨水被蒸发,坑洞中还残留着些许微润的湿土。
再加上这里背对着太阳,上头一支半挂在外面的酸枣树。
便是一处难得的天然阴凉地。
李二狗中午偷偷藏在这里睡大觉,恰好看到一个柔柔弱弱的女知青在上方割野草。
背对着他的腰肢弯出一个曼妙的弧度,李二狗心头一阵燥热。
忍不住坏笑着大喝一声:“咴!!”
女知青吓得猛的起身,一个趔趄,脚下本就被山洪冲的松软的梯田便瞬间滑落。
她便尖叫着落入了这有些隐秘的旱坑洞子里,也顺势被李二狗困在这里。
“好妹妹,心疼死个人嘞,你嫑嚎叫,哥给你说,可快活了......”
“你害不哈,哥哥给你说,这事情就是一疼二麻三痒痒......”
燥热的高粱地,黄土细沙的旱坑洞中。
一个尖嘴猴腮,穿着一件打了补丁的红色短袖,下身一条脏兮兮的绿色军装的瘦高男子。
正一脸色眯眯的坏笑着,两只手张开,正跟着一个姑娘在绕圈。
劲瘦的姑娘拼命挣扎,可是怎么也无法逃离。
“你...你放开我!你这臭流...流氓...”
她生得娇俏可人,却也因为营养不良而显得单薄。
尤其那张楚楚可怜的小脸,眼下微微泛青,几近全无血色。
一头乌黑的长发凌乱披散,遮住了大半张脸,难掩其惊惶无助的神情。
灰色粗布裤子的裤脚撕破了一大截,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腿。
李二狗忍不住舔了下因为激动而干涩的嘴唇。
一狠心,一咬牙,就要扑上去。
就在此时,一块拳头大小的土疙瘩呼啸着!
准确无误地击中了李二狗歪歪斜斜、破破烂烂的旧草帽下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