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呢?”宋兰枝很晚才回来,手上拎着打包的饭菜。她没想到夏撷英还有心情做饭。当对方把留给她的饭菜从微波炉里端出来时,她是意外的。
看出她的意外,夏撷英意料之中并且有些小小的得意:“天塌下来,也得吃饭吧。”
她可不是以前那个安安静静人人拿捏的小透明了。
她是钮钴禄·撷英,25岁躯壳里装的可是一个可以随时发癫的68岁老太太的灵魂!
“白买了,哈哈。”宋兰枝疲惫地笑了笑,把饭菜放进冰箱。
“你先忙你的事吧,介绍一个靠谱的人给我就行。”夏撷英突然说。宋兰枝关上冰箱门:“撷英,你好敏感。”她不过是神色有些异样,便被她猜了出来——在阳城开的律所,资金遇到一点事。恰好和好闺蜜的离婚案子撞一起了,她原是不想说的,想亲自救好闺蜜脱离苦海,谁料被先一步察觉了。她也不扭捏,“行,晚点说这件事吧,先回答我的问题。”
“小姐,宋家人把事办妥了。不过宋家小姐遇到点事,是融资出现问题了,可能不能亲手料理夏女士的案子。”年颂递上一份报告,“有人把芙蓉律所的大股挖走了。流向我们已经查清楚了。”
“连京瑶吗。”皮椅中,黑西装包裹着一个懒散的人影,瓷白的鼻梁下两片藕粉色的唇有些病态,一副金丝猫眼下半框悬于其上,凉凉的指尖把玩着盛着温茶的骨瓷珠露碗,语气中没半点意外,“你说,她一个本家长女,早我出生少说也两三年了吧,为何次次给我使绊子呢。”
“你说,我抢她什么东西了吗?”
年颂也想不明白。
按理来说,小姐身患如此重病,又只是一个分家的女儿,不论才能还是掌握的资源,都应该让京城那位放心了才对。
“不过这并不重要。当年的事情可有眉目了?孙智这个渣滓是怎么凑到她身边去的。”这才是她真正关心的。
“暂时没有。但是理论上讲,很有可能是那边的手笔。现在他们又动芙蓉的资金流,指向就更明确了......但是他们真的会就这么把疑点送到我们手上呢?那边不会这点本事都没有。”年颂分析道。
“那你还有别的怀疑的对象吗?”
“......没有。”
“那就继续查,不排除本家的嫌疑。”
连皑川将牛皮纸袋放到一边,继续看刚刚在看的合同,突然又想起什么,把走到门口的年颂又叫了回来:“今年的料子定了吗?”
年颂的眼中浮现一抹复杂:“小姐......”
“定了吗?”
“......定了,还让人送到您的地方上去。”年颂欲言又止,想了想还是努力哄了一下自家小姐,“夏小姐离婚在即,小姐终于不用睹物思人了。”
“还是思吧......毕竟已经有了孩子,她要是心中不舍......你不用哄我,慢慢就会放下了。”
骨瓷茶碗中最后一点茶被啜尽,被放在黑檀木的办公桌上,发出一声轻响。
年颂轻叹一声退下了。“是。”
“你要是没有规划的话,去读研怎么样?”正在喝水的夏撷英吓得一口水喝到了鼻子里,一张脸瞬间皱成了苦瓜。她寻思着宋兰枝总不可能也重生了吧,怎么想法如此跳脱,一点成年人为生活所累的疲倦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