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十八房小妾看到气息已绝的儿子,一个上气接不上,直接昏死在陈员外怀中。
陈员外一手抱着小妾,死死不愿撒手,神情悲怆,嘴里喃喃自语道:“天要亡我……天要亡我……”
出了这等事,蝶雅班全班扑通一声皆跪于地,班主扯着许一诺的衣袖大喊冤枉,一个劲儿地说戏班如何如何忙碌,自己如何如何一定不会加害金主。
人群中,一个穿着一身素雅道袍的年轻人,心中一阵疑惑,今日黄历不错,按理说不应该发生这种事,于是右手掐指一算。
“原来如此。”
说罢,这年轻的道长便抬脚向已经没有了呼吸的小少爷走去。他先是查看了孩子的眼睛,口舌后,从怀中拿出一小小粉末,捏着孩子下巴就要倒进去。
众人一阵惊愕,但没人敢出言拒绝。陈员外此时早已六神无主,只会嘀嘀咕咕的喃喃自语,看不到外界发生了什么。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孩子在服用药粉后,加之一定的穴位揉捏,打了一个小小的嗝后,睁开了眼睛,只是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到底是醒过来了。
“活了!活了!小少爷活了!”
“真的活了!”
“老爷快醒醒!少爷没事了!”
陈府的下人们欢呼雀跃地喊道。管家见状,赶忙喊醒陈员外,陈员外顶着浑浊的眼睛飘过小少爷,顿了一顿,眼中迸发出光亮来,一个大步将孩子抱于怀中。
原本怀中的小妾,在陈员外这一猛的抽身中,差点摔倒在地,一个踉跄也就醒过来了。
“我的儿!我的儿!”
小妾醒来后,一看到孩子睁着的眼睛,就流泪满面地飞扑过去。
见陈府小少爷没事,宾客们也放下担忧,小声地七嘴八舌讨论道。
“好险好险,还好小少爷没事,要不然事情可麻烦嘞。”
“就是就是,别耽误我回龟兹,本来来一趟就老费劲了。”
“不过话说,他家这风水是不是不行啊?这都第二个了还这样。”
“风水?我看是伤天害理的事做……”
“慎言哈!”
“哎,嘿嘿,那个,那个不说这个了。对了,这年轻人是谁?生面孔啊。”
“江湖上何时有了这样一位神医?怎么连名号都没听说过。”
“这是张天师的关门弟子。”
“张天师的两个贴身弟子,我都见过,怎么不记得有这么一号人。”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你看到的是大弟子和二弟子,这是才下山的小张道长。这三位都是张天师关门弟子,就这三人呢。”
“怪不得。听说张天师云游去了,想来应该是把两弟子都带走了,才派刚下山的小张道长来陈府。”
“还是您老消息灵通,我还以为这小子是哪个在南阳道卖茶叶的小厮呢。你别说,长得还真挺像的。”
“去去去,我看你是喝茶喝上头了,看谁都像卖茶的。”
默默竖起耳朵的小张道长在听到南阳道卖茶叶时,摸了摸鼻尖,暗自决定下次一定要记得乔装打扮一番。
“张道长,多亏您在此,要不然,要不然……”
小妾哭泣掩面,捂着嘴,哽咽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贫道不过略施小计罢了,还是小少爷吉人自有天相。”
一旁拿着毛笔,在做笔录的张三问道:“张道长,可否方便告知小少爷这病状及缘由?”
你都用笔记录了,显然是官府的人,我能不方便吗?
小张道长默默在心中腹诽,面上一个温润如玉,不紧不慢地解释道。
“小少爷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误服了些河豚汤,加之年纪尚小,故而出现假死状态。好在,剂量不大。贫道不过用了寻常的解毒之药。”
小妾听完,一个暴怒,一把扯过在旁的一个婆子,上去就是一记狠狠的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