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临清捻了一点粉末,仔细嗅闻起来。祖娘娘又接着说道:“原本这白花并不无如此功效,即使大面积提炼熬制也不可能。但这香粉居然做到了。”
“祖娘娘,可知这香粉的来历?”
“我自当第一时间查找这香粉的来处。原料是外邦所供,加工应当是境内的手笔,至于是何处,我就不得而知了。但这白花恐是多种白花培育所致。”
说到这,祖娘娘重新看向李临清微笑道:“李大人明白的,自避月一灭,原本属于南诏皇室独享的白花系数灭尽,唯一支妾着实不忍心才植于南阳道旁,以尽哀思罢了。”
李临清点点头,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南诏王室,或者说百越各支都流传着将本族的蛊王用某一种植物相生相伴,以此达到制衡利益的目的。
而南诏王室最常用的便是如今南阳道旁最常见白花。而这香粉有数类不同旁支的白花,说明能制造这香粉的,必然有南诏王室内的各级蛊虫,甚至还有王蛊。
一旦蛊虫泛滥,轻则个人病伤,重则状似瘟疫的病灾泛滥,后果将不堪设想。
祖娘娘看着李临清越发凝重的神情,心中不可控制地再次怨怼殷乐,居然连这等秘闻都告诉李临清。
祖娘娘面上还是笑盈盈继续说道:“虽然南诏覆灭了,但我族人世代守护南阳,自是使命。今有宵小联络外邦欲害我南阳百姓,我自当挺身而出。”
祖娘娘指了指那盆小树上的褐色斑点继续说道:“妾不愿再闻世间繁杂,无奈此事事关重大,只好重操旧业。这小树上自有秘法可详查境内蛊虫之事。大人也看到这些斑点了。”
李临清点点头,看祖娘娘和阿朱不反对,上手轻轻抚摸了一下小树上微微凸起的褐色斑点。脑中一阵眩晕,血液猛烈流动,心脏极速收缩,一时间竟站立不能,踉跄两步,扶住桌边不适才隐隐作罢。
“李大人,身获避月圣女如此多秘法也会被如此雕虫小技所伤吗?”祖娘娘冷声的讽刺传来,李临清强压心中的悸动——阿乐还活着!面上却不动声色,一言不发。
祖娘娘也觉无趣便略过此事,看着小树继续说道:“那贼人夺了王室的白花,想必只是复原了部分虫蛊。巫事上,手法有几分王室做派,但更多的是野路子,且黑白不分。”
百越地区尚巫,巫多行祭祀,祈祷,占卜,治病之事,此称之为白巫,但也有些巫会用秘术伤人害人,以人血人骨为用,行各类伤天害理之事,称为黑巫。
关于黑巫,百越各族一律限制抵抗,就连不正巫术,蛊虫之事也并非汉人所想一言不合就下蛊。
即便是越人,无论哪族都认为巫蛊乃隐秘手段,不到万不得已或疾病之类正当需求之外,并不轻易动用,一旦随意使用,便也容易招致反感。只有无能为力之徒,才会行驶歪门邪道。
“关于南诏王室,李大人想必也知道遗民借由隐秘水道早已逃往外邦,复兴南诏的声音这些年来也没有断过。不过笑话罢了,南诏天命所归。”
李临清点点头立刻就想起了牢山中的那一幕幕。不免有些怀疑起了老阿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