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赐急忙道:“阿紫,你别走。”忽然醒了过来,原来是做梦,一个人分明躺在床上,身体冻得有些发凉,哪有什么阿紫,可刚才的事,历历在目,就是真的,又听到一声鸡叫,恍然明白,定是阿紫托梦给自己,在梦中与自己相会,管他是真是假,只要能见到阿紫就足矣。
第二天晚上,仙赐刚躺下不久,朦胧中又睡着了,阿紫果然又来了,同昨晚一样,陪自己聊天说话,抚琴歌舞,下棋作画,二人玩的好开心,一直到鸡叫,阿紫便匆匆离去,王仙赐仍在睡梦中醒来,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是如此。
王小宝同张玉环见儿子吃了药还不见好,且日益消瘦,脸色发灰,问儿子哪里不舒服,仙赐却说自己很好,没有事。
那么到底是不是阿紫的魂魄前来陪伴王仙赐呢?正是,阿紫死后,魂魄便有些后悔,又带着怨念,便没有进入地府,奇怪的是地府的鬼差也没来接引,阿紫便做了游魂,思念王仙赐,故而前来与之约会,也因阿紫实际并未到寿命,所以阎君并没有派鬼差前来接引,才做了游魂,百日后自会借尸还阳,这些暂且不提。
单说王小宝同张玉环觉得儿子定是有事瞒着他们,或是被邪祟缠身,便偷偷找来一名道士相宅,看看宅院有没有问题。
道士看完后道:“你们的宅院有阴气,定是阴鬼入宅,纠缠你家公子,画几道符箓贴上,自是不敢再来。”道士画了三道符箓,分别贴在院门上,王小宝夫妇住宅的门上和王仙赐的房门上,当然,这些仙赐都不知道。
且说这晚,仙赐入睡,忽听阿紫的哭泣声传来,问道:“阿紫,你不进屋,为何在院外哭泣?”
阿紫道:“你父母请道士画了符箓贴在院门和你的门上,我进不去院门,怎不着急。”
仙赐道:“我怎么不知道。”
阿紫道:“这些他们有意瞒着你做的,你当然不知道,你若想和我相会,只能将灵符揭下去。”
仙赐道:“好,你等着,我这就去揭。”
阿紫道:“不急,你明日偷偷将灵符揭了,再用红颜料照着画几道贴上,我就不怕了,既瞒住你父母,我们又可相会。”
仙赐道:“那今晚你不来了。”
阿紫道:“今晚那采花贼又要去害人,我会去找他索命报仇。”
仙赐道:“你要小心,用不用我去帮忙?”
阿紫道:“不用你帮我,他不是我的对手。”言罢离去。
第二天仙赐出门,见门后果然贴着朱砂画的灵符,便趁着没人时将灵符揭了,画了三道假的贴上,晚间阿紫果然能进屋内。
仙赐忙问道:“怎么样,杀了那个采花大盗没有?”
阿紫道:“杀了,我将他的心脏掏出来吃了。”
仙赐吓了一跳,道:“你为何还吃人心,怎么杀死那贼人的,快对我讲一讲。”
阿紫道:“人死为鬼,便有了特殊能力,起码会飞行,在阴气重时,能去任何地方,我也不例外,我记住了那贼人的气息,昨晚那采花贼又进入一良家妇女的房间,用迷香迷晕那家小姐,准备害人,我进入屋中,将那小姐移开,等那贼人一上床,我现出上吊时的面目,吓得那贼人喊了一声有鬼,倒在床下,爬起来要逃走,我上前将他的心脏掏出,恨不得一口吞了解气,就真的将那颗心吞了,我又将那小姐移回床上,小姐醒来,见床下躺着一个死人,大惊,叫来其父母和家人,她的父母见女儿床下躺着一个死人,胸口出了个血窟窿,心脏没了,知道不是女儿所为,急忙报了官,官府差人前来查看,见死的是通缉很久没有抓到的采花大盗,言说这个采花贼早就该死,验尸后,也不知道是谁掏走了贼人的心脏,至其死亡,并未追究那家人的责任,我才离开。”
仙赐听罢道:“如今你大仇已报,只是不能报复当今圣上,实在可惜。”
阿紫道:“皇上乃真龙天子,岂是我一个游魂能报复得了的,只要日后能跟相公在一起,我就知足了。”
仙赐道:“那以后每晚你就来找我,我们天天在一起。”
一人一鬼抱在一起,互相拥吻,阿紫道:“相公若不嫌弃妾已不是完璧之身,我愿意陪相公床上销魂。”
王仙赐早已忍耐不住,道:“我怎么会嫌弃你呢。”二人上了床,翻云覆雨,鸡鸣时分,阿紫忙拥开仙赐,道:“我得走了。”
阿紫一走,仙赐醒来,顿觉屋内冷气逼人,手脚疼痛,一会儿便昏死过去。
早上丫鬟前来叫少爷吃饭,见少爷躺在床上未醒,忙找来老爷夫人。
王小宝和张玉环急急忙忙来到儿子卧室,见儿子昏睡不醒,大声呼唤,仍是不醒,叫人找来先生观看,先生号过脉象,道:“气若游丝,贵公子魂魄离体,已是死过去了,只能找道士前来,老夫无能为力。”
王小宝遂命人请来画符道士,道士一进门便道:“为何将贫道画的灵符偷换了?”
王小宝细看,果然不是原来的符箓,知道定是儿子仙赐所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