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走边说道:
“事到如今,宗族使命的问题我们白家应能自行决定。
两百多年了,周王朝虽也有过坎坷,但总算稳固、昌荣。
这是天命使然。
然天命不随人愿。
先人领命来此就是人愿,本就与天命不和,料想成败也都在天命之内。
既然是天命,便无需多虑,顺势而为便罢。
如今村庄之危,危在人为。
若因我无能而使村众陷于苦难,我圣元又将以何颜面与先人泉下相会?”
圣元讲的句句在理,卫、康两位长老的心里也开始有了变化,频频点起头来。
唯独文长老还在坚守着最后的底线:
“生而为命便是生命!舍命求生之事我断不能做。
如果一切自有定数,那么我的选择自然也不会影响结果。
只是倘若你们非要决定,我便有一事要问询在先。”
文长老担心其他几位急于表决,便想一口气把话说完。
可心里多少还有些犹豫,又朝着圣元看了看。
“你说,今晚百无禁忌。”
圣元没有半点迟疑。
文长老正要开口,却听见常长老不紧不慢地喃喃自语起来:
“喝了点酒,身子暖了、脸皮厚了,脑袋也晕咯……”
此话看似毫无关系,却又像是在暗示什么。
文长老轻瞟了常长老一眼,嘴角向一边扬起,轻“哼”了一声,又扭头看了看卫长老。
卫长老自是行的正、坐得直,端起酒杯冲着他举了举,说:
“你尽管说。”
说罢又跟丰长老碰了个杯,便缓缓将酒喝下。
文长老将酒喝下,才缓缓开口道:
“莫怪我不敬。
虽说家父也未曾对我提及太多。
但是传闻六十年前那场事件中,失踪的几十人里,有白家的、也有卫家的,甚至还有杂家的。
可是按你们刚才的说法,卫家和杂家不该有人伤亡。
另外,我年轻时也曾听到过几句闲话,说叛灵为非作歹,隐卫又在暗地里监视宗家。
不知道是否……”
听他说得越来越离谱,一项爱面子的卫长老也忍不住火爆脾气,破口大骂起来:
“放屁!
是哪个畜生胡言乱语?!
我卫家几百年来忠心可鉴,怎么可能监视宗家!”
说完又“啪”得一声狠狠地拍在桌上。
这一拍,力量极大。
酒杯也跟着跳出半尺多高,又“当”得一声落在桌上。
在座大家都被吓了一跳,文长老不敢再说话了。
圣元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忙站出来,快声抢道:
“我的错……
这是我的错,没有把这个事情说清楚。
先前你们担心村里有人从中作祟时我就该想到这一点,看来是真的老糊涂了!”
圣元一边说着,一边来到卫长老面前,举起酒杯向他赔罪:
“卫长老不要生气,我向你赔罪。”
两人把酒喝完,圣元才又接着讲道:
“这件事本应绝对保密,但事已至此,也该跟大家说个明白了。”
圣元表情变得严肃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