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杨楷年,他的对字是“红”字,他想了想,笑道:“红粉落簪花。”然后看向萧羽。
萧羽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自己看过来,就连那个丫鬟倒酒的动作也是停了停,都想看看这位作出“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的大才子,现在又能作出什么妙对来。
看到杨楷年三人都满脸期待的看着自己,萧羽心知他们是真的喜爱诗词歌赋,萧羽微微带着笑容,停下吃菜的手,放下筷子,闭上眼睛,淡淡的吟道:“花落知多少。”
“花落知多少。”
诗一出口,众人都陷入了迷茫的神色,仔细的念叨了几遍,杨楷年赞叹一声:“萧兄果然是大才,能有幸结识萧兄,是我的福分。”
众人也都夸赞起来,王安虞看着众人的表情,满脸不痛快,但奈何人家诗作的实在是好,他也挑不出任何毛病来,只能闷闷的喝了一口酒。
很快,一圈行酒令到那个开头的青年那里就结束了,青年又开了个头,这次变成了完整的一句:“把酒对春风,众醉我独眠。”这次不以尾字为对,而是以一个字为主题,而这句的主题便是酒,这一轮到要以酒为题目作诗。
萧羽无聊的看着楼下,这个厢房刚好在二楼靠边的位置,萧羽向下望去,就是人来人往的街道上。
这一片地方,算是上京城皇城外最繁华的地方,街上人来人往,各种商贩,两边的古建筑林立,在不远处,萧羽还能看到不少才子佳人泛舟湖上,吟诗饮酒,这大概就是这个时代最浪漫的事了。
看着上京城的处处繁华,这里的百姓脸上都带着满满的幸福感,还有很多胡人,甚至是异国人在大街上随处可见,萧羽不禁想到了关内的十万流民,旱灾加上蝗灾,数十万流民无家可归,踏上流亡的路途,甚至成了天师道的棋子,最后又全部被屠杀,与这里的繁华景象格格不入。
这大景朝的盛世景象,难道只是披在身上的一层华丽衣裳吗?
萧羽转过头来,发现众人都看着自己,有些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一旁的杨楷年凑近他说道:“萧兄弟,到你了。”
萧羽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本想下意识的说出“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但转念一想,这句诗用在这里似乎又不合适,便端起酒杯。
“对酒不觉意,落花盈我衣。”
萧羽将这首诗稍加改动,把“暝”改成了“意”,萧羽慢慢放下酒杯,这时的酒还不像后世那种白酒,带着点丝丝甜味,对于喝过后世白酒的萧羽来说,这种酒喝上十几杯实在不算什么。
卢湛再一次发出感慨声:“萧兄,实在是大才!”
王安虞见到众人的表情,脸色也愈发难看起来,冷哼一声:“这一轮,不如从七言开始吧。”
七言,在行酒令中颇有难度,不过在座的都是饱学之士,看到王安虞开口,倒也没人说什么。
王安虞见无人反对,就笑吟吟的看了萧羽一眼,然后略一思索,开口道:“玉碗盛来新醅酒,不知愁断几人肠?”
说罢,王安虞似乎对这句诗颇为满意,看到众人也是恭维的声音,王安虞笑了笑:“不敢不敢,这里有我景国第一诗才,比起萧兄,还差的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