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神力惊人,是练武好苗子。”司马举由衷赞叹道。
“如有名师,或许有些出息,也未可知!”狄老翁不置可否地道,接着请司马举坐下,两人就此为话题聊了起来。司马举感念老翁义薄云天,除了自己身世未谈,将去襄阳寻亲、结识丁圆圆的经过详细说了,司马举也获知,老翁是大宋名将枢密使狄青之后。狄青有四子,老翁名狄煜,是狄青后人中的一支,早已致仕。儿子狄朋本在朝廷为阁门祗候,靖康之变,金人攻占开封,狄朋率家将反抗被杀,唯独留下爷孙两人,狄煜恨极金人,不久南迁蔡州。
司马举自父亲遇害后,心境一直郁郁寡欢、闷闷不乐。先前和岳飞结拜,也是片言只语,自从结识女扮男装的丁圆圆,开朗了不少,今日与狄煜交谈,恐怕是他出道以来说话最多的一次了,连他自己都颇感奇异。
两人正说话间,司马举灵敏的耳朵突然听到丁圆圆蚊子般的声音:“司马兄弟,我收拾完毕了!”
司马举起身对狄煜道:“狄老爹,今晚仍需为她疗伤,观她情形,明日便可痊愈了,打扰多日,多有不便,望老爹海涵!”
狄煜道:“司马公子与她非亲非故,尚施以援手,老汉只不过备了几日饭食,何足道哉?”
司马举进了厢房,丁圆圆坐在床榻一边,满脸透红地垂着头,司马举也略感局促,但两人这几日朝夕相处,虽无言语交流,却有些心意相通,司马举对她有一种莫名的亲切感。
“今晚再疗伤一次,应该可以痊可了!”司马举干咳一声,主动打破寂静。
丁圆圆内心欣喜万分,口里却道:“司马兄弟的大恩,我如何报答?”
司马举摇手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是我们江湖人本份,何况我们相识多日!你休要多说报答之话。你受伤,我多半有些责任呐!”
丁圆圆低头内疚道:“我受伤,确实咎由自取!”
司马举又摇手道:“你切莫如此认为,倒是那知府展小姐,心胸不甚开阔!”
丁圆圆听司马举责骂展芳,心中又感舒畅,突然抬起头来,两只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定定地瞅着司马举,半是认真半是玩笑地道:“我看那展小姐对你很有情意呢!”
司马举一怔,低声呵斥道:“丁姑娘切勿乱说?”
丁圆圆眼睛一闪,低下头,搓着自己的衣角嗫嚅道:“我有直觉啊!”
熟料司马举耳朵极灵,一听即怒道:“胡说八道!”
丁圆圆吓得再不敢做声。司马举见丁圆圆头发挽起,梳了高髻,低头时,雪白的后颈脖晃眼睛,心中一软,挪开眼光,柔声说道:“你坐端正,今晚我为你疗好伤,明日你便可回威远山寨了!”
“为什么?”丁圆圆一听,腾地从床榻边跳起来,高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