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见他端坐椅上,不吃不喝,脸色变幻莫测,皆不明所以。丁汉问道:“司马公子,饭菜不合口味?”
司马举一呆,忙答道:“岂敢、岂敢,小生并无禁忌!”
丁圆圆听他言语文雅,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娇声道:“司马公子,你是江湖人,还是读书人啊?说话怎么文绉绉的?听着倒挺新鲜的!”
丁圆圆一笑之下,娇艳生姿,司马举顿觉压力骤增,全身肌肉收紧,口干舌燥,冷汗直流,结结巴巴之间,话也说不利索了:“小生…本是读书人!姑娘…见笑了!”
丁圆圆在司马举身旁,一眼又望见司马举额头汗滴,关切地问:“公子热吗?”
司马举忙伸手夹菜掩饰道:“不、不…”
丁汉听他藏拙,也不以为意。又见女儿情形,心中了然,有道是“知女莫若父”,丁汉心中一动,开口问道:“司马公子是哪里人氏?”
司马举答道:“邢州人。”这是出发前,田隆嘱咐他如此对外说的,避免发生意外。
“打算去哪里?”丁汉又问。
“欲往襄阳寻亲!”司马举慎重答道。
“哦。”丁汉点头道,“寻亲也不急在一时,何不在鄙寨多盘桓两日?”
司马举端杯起身,敬丁汉一杯后,道:“寨主盛情,小生感激不尽,不过小生另有要事,迟延不得!小生明日一早就走!”
丁圆圆听后,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丁汉看在眼里,又道:“如今外虏入侵,国家遭难,司马公子一身武功,何不留在山寨,为国尽忠?公子如愿意,我情愿奉你为寨主。”
司马举一惊,又起身道:“承蒙寨主厚爱,小生一文弱书生,岂有如此宏大志向?”
丁圆圆满脸失望之色,却又不甘心,娇声道:“司马公子,方才你对何师哥用的什么功夫,又没见你出手,何师哥一下就垂头丧气了,仿佛一只斗败了的公鸡,以前何师哥可强势得很啊!什么时候见他这样乖巧过?”
丁圆圆声音清脆,间关有节,司马举突然之间觉得,那种无形的压力竟不知何时消失了,一身顿时轻松不少,婉转说道:“那是何师兄怜悯小生,不愿和小生动手罢了!”
丁汉父女俩见他始终不愿透露自身武功,也不便再追问。众人饭毕,丁汉安排司马举去客房歇息。
第二日,司马举打点行装,向丁汉辞别下山。
司马举下山走了约二十里,走出罗山地界,他突然停下脚步,也不回头,只是冷声道:“背后的这位朋友,你从罗山顶跟我到此,意欲何为?也该现身了罢?”
随着悉悉索索的声音,司马举身后约二十丈,一位身着青灰小袖长衫,头裹唐巾,脚穿小马靴的瘦小青年,慢腾腾地从一棵大树后挪出来,司马举回身看时,见他一身秀才打扮,脸上却泥土交集,低头怯生生的远远站着,也不开口说话。脸面轮廓似乎在哪儿见过,一时又想不起来。
司马举见他不言语,又问道:“兄台跟着小生,不知有何见教?”
那秀才并不回答,却低头不伦不类地说了一句“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