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素传授武功几日间,司马举一改以往白日四处游荡的习惯,不打猎了,不闲逛了,除在府衙后花园散散步外,就盘坐于客房床上,教章二虎、卜太原两人摸不着头脑。两人见他闷在房间,时而闭目调息,时而怪模怪样,以为他在练习其父的武功,皆乐得清静,不来烦扰!
如此又过了几日,童贯的大军突然返回杭州城,原来官军中一位唤韩世忠的小校,在帮源洞将方腊擒获了,故而官军凯旋而归。
田隆一进城,火急火燎地来寻司马举,见他安然无恙,心中释然。修整两日后,便向童贯辞行回袁山。童贯欲赏赐金银及官职,田隆接受了部分金银,婉拒官职而回。
两人急着赶路,马不停蹄,田隆起初担心司马举劳累,可几次下马用餐,发觉司马举并无倦容,心中暗自诧异不已,却又没察觉其他异常,也未放在心上。
第八日,两人抵达余州地界,离袁山仅有两百里,时过早春,日过晌午,天已微热,两人自早而出,持续奔波几个时辰,人不累,马却乏了,过渝水镇时,田隆示意,下马歇息,马吃草料人就餐。两人在镇街头下马,牵马过街市,此时正逢渝水镇赶集,异常热闹!
渝水镇不大,仅有一条通街。两人缓缓穿街而过,沿路选择适合栓马用餐之处。两人走至镇尾,始发觉一酒店在左侧,店前树一望杆,杆头挂一黄旗,旗上两个烫金大字“客来”,店的一侧,除了系马桩,兼有饮水马槽,因位于街尾,来往人员也稀少,田隆甚觉满意,示意司马举牵马至系马桩旁,待栓住缰绳,店小二即风风火火跑过来迎客。口里高喊:“两位客官,这边请,请客官放心,本店有专人照顾马匹。”
田隆点点头,携司马举随店小二进店。见诺大的店内顾客不多,仅有三处,零星散落大堂内,唯有靠窗的四位官军,虽举杯喝酒,头却东张西望,而又杳无声息,教人觉得沉闷,也格外摄人眼球。官军见田隆、司马举两人进来,忙都低下头来,仍自顾自喝酒,相互之间连眼神交换也无。
田隆进店,举目略一扫视,不觉微微皱眉,拉了一下在前面引路的店小二,低声问道:“镇上何时驻有官军?”
店小二忙将右手食指放嘴唇,轻轻“嘘”了一声。附耳对田隆说道:“最近不知为何,镇上来了一拨官军,分散在各酒店、客栈,本店是这四位,吃喝都有三日了,虽个个凶神恶煞,花钱却很豪爽!店家最喜欢用钱大方的主顾了,嘱咐小的莫去招惹他们,只管服务周到便是!”
田隆微微一笑,挑官军对面的另一靠窗方桌坐下。点了几个下饭菜,一盆米饭,大口大口吃将起来。吃到一半,四位官军纷纷起身,丢下银子,大踏步出店走了。不大一会,田隆听到马蹄声起,转头朝窗口一望,竟有六七位官军,一人骑马,六人步行,跟在马后,朝街尾的官道疾驰而去,六人徒步,在马后竟不落下风,轻功端的不弱。
田隆见他们远去,忍不住说了声“奇怪!”
司马举闻言,停住夹菜的手,问道:“义父,啥东西奇怪?”
田隆沉思道:“义父最近在军中多日,对官军装束已颇为熟悉,义父总觉得这几位官军装束不伦不类!具体哪不对,又说不上来!”
司马举噗嗤一笑:“义父莫非怀念在军中的威风了?”
田隆手中筷子虚点司马举,笑骂:“臭小子,义父在军中,虽贴身护卫童贯老贼,可哪有心境体验什么威风?时刻都挂念你这臭小子的安危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