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司马举突然惊醒,睁开双眼,黑暗之中,仿佛有人在自己房间里。司马举微微一惊,左手迅疾摸出枕下短剑,右手用火镰、火石将床头油灯点燃,随着火光一亮,果见靠窗的方桌旁,隐隐坐着一个人,司马举定睛仔细看时,发现对方竟是日暮时分在城门口所见的白胡老道。
司马举还来不及问,白胡老道倒先开口了:“嗯,不错,警惕性极高!”
“道长何方高人?夤夜来小的客房,有何贵干?”司马举毕竟读了几年孔孟之书,说话略有书卷气!
白胡老道悠悠说道:“小友莫要多问,先跟我走罢!”
司马举将短剑握于右手,沉着道:“道长教小的走,必有道理?”
白胡老道闻言,嘿嘿一笑,蓦地起身,司马举只觉眼前一晃,道袍业已晃到床边,司马举大惊,右手抬起,短剑待要刺出,突觉眼前一黑,栽倒床上。
司马举睁开眼时,发觉天已大亮,自己仍躺在床上,而白胡老道却闭目趺坐在另一床上,司马举一骨碌坐起身来,打量室内,四方斗室,两床一桌三椅,床上蒲团薄被,桌上茶壶茶杯,自己枕边放着短剑,看来白胡老道并无恶意。司马举正待出言询问,又担心叨扰白胡老道清静。而白胡老道仿佛洞悉司马举心意,恰逢此时,倏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眼神犹如两道闪电。司马举不觉一震。忙敛下眉头,低声问道:“敢问道长,此为何处?”
“灵隐寺!”白胡老道爽快回答。
“为何劫我至此?”司马举又问。
“劫你?你有何物值得贫道劫持?”白胡老道笑了。
“我…”司马举本欲说“我是司马展的儿子”,一想不妥,忙收口不答。
“小子和司马展是何关系?”白胡老道似乎是司马举肚里的虫子,对司马举肺腑了如指掌,直接问道。
司马举心头大震,不敢承认又不敢否认,只好含糊回答:“道长如何知晓小的和司马、司马…”涉及父亲名讳,司马举毕竟不敢说出,就此打着圈儿。
白胡老道何等精明,即刻明了:“如此说来,你小子乃司马展儿子了?你问贫道从何知晓你小子和司马展有关联,昨日,你小子一出拳,贫道便断定你小子出自司马展门下,只不过未料到你小子是司马展儿子罢了!”
司马举听他口口声声“你小子、你小子”,且将“你小子”三字和他父亲名讳连在一起,那他父亲岂不成“老小子”!心中大怒,也顾不得害怕,反口怒骂道:“你这牛鼻子!嘴里如此胡说八道!好没臊性!”
白胡老道闻言一怔,随即会意过来,也不生气,却又反问道:“你可知贫道是谁?”
司马举没好气地回答:“管你是谁!要杀要剐随你便!”
“司马举有此子,倒也不枉为英雄一世!”白胡老道闻言,倒是赞赏起来,“贫道叫林灵素,不知司马展向你提过贫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