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交警蜀黍用眼角的余光瞥了莫晴一下，继续说：“现在人已经进了手术室，具体情况还要等医生评估……”

还没等交警蜀黍把话说完，莫晴就突然“??”的一声开启原地浇花模式。

“？”

站在莫晴旁边的莫母马上就被女儿的动作吓懵了，刚才还悲伤的情绪，在三秒钟内完成了两次转换，发出的声音都是带着点颤的：“你个丫头，怎么突然就吐了……”

“妈，我没??……”因为喉咙忙着浇花，那“事”字硬生生被替下去了。

交警蜀黍和莫良老弟早在莫晴浇出第一盆花的时候已经移步，只剩下母女俩旁若无人的交流。

“你是不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呀？”

“吃??……”

“你早上喝什么了？”

“粥??……”

“还吃了什么？”

“酸菜??……”

“我就说了喝粥不要配酸菜，反胃，你偏说这样搭有风味！该！”

“呜??……”

莫晴难受的浇花，还被亲妈教训，幼小的心灵得到了双倍暴击。

这妈不能要了。

这时，手术室的门“卡擦”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身穿蓝绿色手术服，面上带着同色口罩，头上套着同色帽子，手上人戴着乳胶手套，看不出年龄的男医生走了出来。

只见男医生拿着一叠A4纸，边走边问：“你们谁是梁……”

莫母反应最快，不等男医生说完，就连忙上前打断：“人怎么样了？”

“家属？”显然男医生的脾气很好，就算话被人打断了，也依然保持执业操守，先问身份。

“不是。”莫母下意识就否认。

“那……”男医生还想说什么，又被慢一步过来的交警蜀黍再次打断：“你好，我是交警，里面的人情况怎么样了？”

看到那标志性的蓝白制服，男医生马上就明白了，也不再问身份，直接说情况：“从结论上说，不太好。”

“啊！”莫母又一次将“不太好”理解为“死了”，直接吓哭了。

交警蜀黍经验丰富，淡定地问：“死了？”

“没死。”男医生的回答也很淡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经验丰富的问题。

“那怎么说？”交警叔叔挑眉，人没死，那怎么就“不太好”了？

“人是没死，但是大概率会成植物人。”男医生依旧说得很淡然，仿佛在说今天的天气好不好。

“什么意思？”这回轮到莫良不淡定的问，植物人的话，是她理解的那样吗？

“就是与植物生存状态相似的特殊的人体状态。除保留一些本能性的神经反射和进行物质及能量的代谢能力外，认知能力（包括对自己存在的认知力）已完全丧失，无任何主动活动。又称植质状态、不可逆昏迷。植物人的脑干仍具有功能，向其体内输送营养时，还能消化与吸收，并可利用这些能量维持身体的代谢，包括呼吸、心跳、血压等。对外界刺激也能产生一些本能的反射，如咳嗽、喷嚏、打哈欠等。但机体已没有意识、知觉、思维等人类特有的高级神经活动。脑电图呈杂散的波形。”男医生这次回答得很仔细、专业。

得到了男医生的回答，一旁忙着浇花的莫晴不知为何感觉胸口有点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