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虽然谌云已经来到这陌生的世界已经一年,有些不好的记忆他选择了封存,但有些记忆却越来越刻骨铭心。
不知不觉,已经月上梢头,看着斑驳的点滴,像是那些以往的零碎,那些零碎中有太多的记忆,有无奈的,有美好的,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都是沉在记忆里最美好的。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谌云不知不觉吟唱起来,他没有王菲空灵的声音,但是有些稚嫩沙哑的声音也在这陌生的而又熟悉的大地响起来。
中华文明上下五千年,自诗经开始,自有无数脍炙人口的供谌云搬来。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吟唱到这里,谌云不觉沉默起来,是啊,不知老家那边,今夕又是何年啊?
此时如果有人看着谌云的眼睛,哪里还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倒像是一个经历人生浮沉的沧桑老者。
诗词之道,在中华大地上自唐时兴起,初兴时更是以此为取士之道,后又考虑到诗歌对现实生活的无用,反反复复的在斟酌,到底是否作为取士的标准。
但不管上层层面的决定,诗歌在中华文明的绝对是有其重要的位置。
不是东菊居士带领的这群学生的水平太差,而是谌云觉得,此时他们还是太年轻,所作都不能表达自己此时的心境。
而且,在国家四分五裂之际,不是追求什么诗词歌舞,勾栏听曲,而是像爷爷那样,心怀天下,兼寄苍生。
而且真正的好诗词绝对不是妙手所得,而是较高的文学素养,加上时间、地点、人物,以及所处的环境,环境是时代的大环境,小环境就是作者所处的自然环境。
要作出一首好诗,心境、环境缺一不可,有的人,为了一首好诗,更是无数次的推敲,在这方面,在推敲最有名的莫过于唐代诗人贾岛。
而心境、环境的例子,更是数不胜数,就像杜牧素以济世之才自负,可其才能却是不能发挥出来,甚是苦闷,随放浪形骸,甚至出没于烟花柳巷。
落魄江湖载酒行,
楚腰纤细掌中轻。
十年一觉扬州梦,
赢得青楼薄悻名。
从这杜牧所生活的在扬州生活所作的诗,从诗里,不难看出诗人的自嘲和苦闷,表面上看是一种自我的调侃,实际上是极尽写了自己的心酸和悲凉。
都说“无忧”是少年的时光,然而对于谌云来说,却并非如此!
他没有“采菊东篱”的悠闲安逸。
更不会有“坐看云起”的超然舒适。
没有“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清高孤傲。
更没有“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的无牵无挂。
没有“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华丽潇洒。
没有“相思相见知明日,此时此夜难为情”的缠绵悱恻。
没有“十年生死两茫茫”的刻骨铭心!
因为他是谌云,是重生而来的谌云,是经常听见爷爷悠长叹息的谌云,虽然爷爷现在也在汉人的朝廷为官,但是他能感受得到爷爷“新宋旧臣”这顶帽子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