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另一守卫被简单的谈话技巧勾起了好奇心。
“死了呦,全死了!当年的赌坊都没了,那些赌坊背后的大人物都没敢吭一声!如果不是近几年这位谷老爷转了性子,只拿赌石这个大头,不然哪里有那些小赌坊开张的份!就这样,那些小赌坊可是每年年底都要给这位谷老爷送上分红勒!哪个敢不敬?那可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儿,你可噤声吧!”
“错了!错了!”另一守卫连忙陪着笑脸道歉,被带回去继续执勤,人来人往,长安街前大人物小人物来来回回。
溜达着,青衣谷老爷终于走到了古玩街的地盘,慢慢的皱起眉头,心事中掺杂着心神不宁。不知为何,赌石也是赌,赌钱也是赌,这赌石就在这古玩街的高雅之处,而赌钱的所在却在黑暗之所。
疏风斋,三个大字,占尽文雅之名。进门,柜台上摆着大大小小数百块石头,造型各不相同,青衣谷老爷没有看一眼,直接掀开帘子走到后面的雅间。
柜台前的掌柜连忙跟在后面进了雅间,熟练的泡出一盏好茶,奉在一边的高桌上。
“老爷,宫里的人又来追问那事的消息,这可是这个月第三次了!”
“唉本来已经有些眉目,只是那可恶的小侯爷坏我大事,草原蛮子就是这么没有规矩!”谷老爷把手串重重的拍在桌子上,空洞的声响让人心神不宁。
“老爷,只要宫里那位愿意出力,不管什么小侯爷,草原王,还不易如反掌!”
“算了,那石我也拿不准,切不出是错事,切出了也捞不着多少好。不过落到小侯爷手里,倒是可惜了!如果真的切出,宫里那位必然会更加依赖我,未尝不是好事。还有,下次别犯这种低级错误,那可是我这辈子经手最有把握的一块石!”挥挥手,让掌柜的出去照料生意。
青衣谷老爷独自看着布满灯火,风景绝佳的后院,甚至假山水池亭子无一不有,实属难得。还有大大小小的奇石坐落其间,每一块都是让人心颤的天价,和门面柜台上摆放的石头不可同日而语,每一块都是青衣谷老爷亲自精心挑选放入。
“老头,那个死老头呢?老子找他算账来了!”青衣谷老爷放下手中刚抿了一口的茶盏,不得不起身,顺便拿起桌子上的手串,已经听出来,正是那风头正盛的小侯爷。
“小侯爷,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怎么,今天再开几块石头?”
“别给我打岔!先说昨天你卖给我那块破石头,我可是出了高价,要不是因为它大而且品相不错做假山不错,我才不买呢!今天,被我妹妹吹了口气就没有了,之后我妹妹就一直印堂发黑,中邪了似的,你说怎么办?信不信我劈掉你的脑袋!”小侯爷身着几层锦缎,衣边尽皆黄金宝石绣边,煞是富贵荣华之相。戴满戒指的右手握住腰间的镶嵌着各色各样宝石的弯刀,没有谁怀疑这把刀有把青衣谷老爷瘦削的脑袋劈下来的能力。
“这,不可能,我谷某人切石这么多年从未见过什么邪物。那石头也是我一眼就看重的,即使没有神珍也绝对是绝顶祖母绿一级的东西,绝不可能无故没有!”
“你的意思是说我在骗你?”金刀已经出鞘,寒光闪闪。
“草民不敢,只是想提醒小侯爷,按照赌石的规矩,买卖已成,就绝对没有追悔的道理!这规矩可是宫里的”
“我说你骗了我就是你骗了我,居然还敢怀疑我,还敢跟我说规矩!”一边说着一边抽出弯刀就向白衣老人的脑袋上削了下去。从眼角到嘴角好大半边脑袋翻了几个滚飞了出去,砸在了精心装潢的柜台上。几个呼吸之内站立着的还剩半边脑袋的汾谷先生还在从断面冒着鲜红的血水,慢慢变成暗红,流了一地,还有不知什么时候撒了一地的念珠沾着混着白色的鲜血,显得异常诡异。
“而且我都说了,要劈掉你的脑袋,你都不信我,这下可好,相信了吧!”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汾谷老先生解释,小侯爷将华丽的宝刀插回了刀鞘,刀鞘口还有残余的血迹,染红了刀鞘口周围的宝石。看了周围震惊而又寂静的围观之人一眼,哼了一声之后,毫无顾忌,扬长而去,此时的寂静和来的时候的嘈杂相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结束了发呆的掌柜,像是才从静止的时间返回原来的世界,慌慌张张提着黄灯笼向皇宫跑去,一边跑着一边喘粗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