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贱人,你在做什么?”
远处传来一声怒吼,倒是把陈旭二人的注意拉了过去。
抬眼,却见那钱氏此刻面目狰狞,只呼吸间便要冲到二人跟前,她右手正握着根金簪,抬手就要戳进江攸白的肉里。
“小心!”
陈旭迅速把人拉到边上,却没想到钱氏还在不依不饶。
“你这小贱人,今日才刚嫁进我沈家,就迫不及待与人勾搭成奸,不知廉耻的荡妇,给我去死。”
“啊!”
江攸白被突然出现的簪子吓了一跳,口中不由发出一声低呼。
但转眼却是眉头倒竖,撸起袖子与对方撕打起来,那凶悍的模样哪里还有半点方才的娇嗔之态。
陈旭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见这小哥儿没吃亏,干脆退到一边,趁着众人看热闹的功夫,悄悄把几张酒桌上的熟食,挑着不起眼的都收进空间里。
沈大老爷不愧是当过官的,见两人互扯头花,倒是一开口就直切对方要害。
“江氏,不管你认不认,但我沈家的确是三书六礼,八抬大轿把你接到沈家。
你若是怕被我们拖累,大可直说就是,老夫此刻就能替我儿给你一份休书。”
江攸白闻言果真停下动作,但不到片刻又死死拽着钱氏的头发,一撮撮往下拔,疼的对方嗷嗷直叫。
他得意洋洋道:“沈大老爷可是气糊涂了?我江家一没收到沈家的聘书文牒,二没见着你们去官府登册入档。
就算你们今日迎我进门,那顶多算是我与夫君借贵府的宝地拜了个堂。”
他现在倒真心得感谢钱氏。
要不是对方当初瞧不上他,所以故意使手段拿捏他,自己还真没办法借此脱困。
否则,
就凭他家那见利忘义、胆小怕事的做派,就是能拿到休书回去,娘家那边怕也是要将他一碗毒药送下地府。
这结局,可不比同沈家人一起下狱好多少。
沈大老爷不知对方的想法,他只有些错愕道:“荒唐,你这哥儿说的什么糊话?”
话音刚落,他好似想到什么,转头看向目光闪躲的钱氏,当下哪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心中一哽,捂着胸口就朝后倒。
“父亲!”
沈家众人顿时六神无主,却恰巧看到有官兵进来禀告,说是陈福一家已经被抓到了。
此话一出,钱氏“嗝”的一声,也跟着一起晕了过去。
江攸白见状偷偷踢了几脚,转头却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拉着陈旭的袖子,撒娇道:
“夫君,妾身刚刚被打的好痛哦,你快看看妾身脸上有没有伤嘛。”
“咳,行了,你也适可而止。”
当着众人的面,陈旭不知怎的倒是升起几分怪异的感觉,就好似他与对方真有私情一般。
江攸白一听,偷瞄了眼陈旭的神色,可不敢再撒娇卖痴,当即松开手,乖乖退到一旁。
后头押解陈福等人的官兵来的很快,半盏茶不到就把人如死狗般拖了进来。
陈福夫妻俩和大儿子陈远一家四口跪做一团,面上清一色的惶恐不安。
一官兵上前禀告:“大人,犯人陈福一家皆已带到,不过我们去时就没见到沈时山的身影。
属下拷问了一番,才得知对方更换户籍册子后,便同陈家人分开了,如今……暂不知所踪。”
“砰!”
茶盏被人狠狠掷在地上,徐大人一改方才的好心情,面色漆黑如墨:
“废物,这么多人居然连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抓不住,老子要你们又有何用?”
“大人息怒,是我等失职,请大人再给属下们一次机会,我等定会抓住这贼子。”
一名机灵点的官兵越众而出,叩首请命。
徐大人沉默不语,倒是窝在地上的陈福眸光闪烁,手脚并用爬到跟前,讨好道:
“这位大人,小的倒有一个主意。既然沈府缺了个三少爷,这大厅之中不就有人恰巧可以代……”
陈福话未说完,旁边飞来一脚直接把他踹翻在地。
“二弟,你干什么,他可是咱爹啊,你个不孝子,居然敢殴打亲父?”老大陈远不满地大声指责。
“打的就是他这种心怀不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