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爷爷，那个刘福通审问的如何了？”此事乃是朱元璋亲自下令调查，出于对老朱的尊重，华英雄并没有插手此事。

“你不说，俺都忘了这事了。”朱元璋拍了拍额头，略显尴尬。

“蒋瓛！”朱元璋喊道。

外面等候的蒋瓛立刻进殿：“皇爷！”

“那个刘福通，现在什么情况？”朱元璋问道。

“微臣无能！这几日，锦衣卫用尽各种刑罚，也不能令刘福通开口。请皇爷降罪！”蒋瓛自知办事不力，朱元璋定不会轻饶，只得跪下谢罪。

“在诏狱这么多天，一句话没说？朕以前怎么不知道，刘福通是如此硬气之人？”朱元璋明显颇为愠怒。

“连个刘福通都应付不来，朕养你们这些饭桶有何用？”见蒋瓛埋头不语，朱元璋气得直拍桌子。

“爷爷息怒，您再罚俸的话，他们得去喝西北风了。。。”华英雄帮老朱揉着手掌，劝慰道。

这时老朱也想起来，上次刚罚了蒋瓛半年俸禄，再继续罚，恐怕他们家里该揭不开锅了。虽然他们或多或少能从大孙那里赚外快，不过那毕竟不是固定收入。锦衣卫大多是勋贵忠良之后，不过都是没能承袭爵位的，若是克扣太狠，导致他们铤而走险，岂不是走上过去的老路，寒了这些人的心？朱棣之所以靖难成功，重要原因之一就是勋贵地位下降，多数选择隔山观虎斗。

正当朱元璋犹豫如何处罚锦衣卫之际，华英雄继续分析起情况来：“虽然刘福通什么都没说，不过这本身也是一个线索。”

还是大孙贴心，这么快就送上了台阶！心领神会之下，老朱不露声色，仍是冷冷地问道：“此话怎讲？”

“蒋大人，一般遇到这种线索断掉，没有头绪的情况，你们锦衣卫会怎么做？”华英雄为了解释这一点，先问蒋瓛。

蒋瓛知道这是殿下给的机会，必须谨慎作答：“一般来讲，会将嫌犯施放，并在暗中紧密监视，待其与同伙联络，露出破绽，再一网打尽。”

“所以，想必刘福通也是这么打算的，他已猜测出，只要自己保持零口供，锦衣卫便会选择时机放人。”华英雄总结道。

朱元璋心思也活络起来，他敏锐地发现，大孙说话只说了一半，剩下一半，恐怕是等他自己说出来。

“如此说来，这刘福通，必定是故意如此，以使得锦衣卫放人，然后再利用别的方法逃脱监视。”朱元璋自行脑补道：“朕就偏偏不能让他如愿！蒋瓛，继续对刘福通严刑拷打，严密监视！”

“微臣遵旨！”

“朕念在你们锦衣卫这段时间表现不错，这次也没造成更大的损失，就不另行责罚了。不过切记，下不为例！”朱元璋训斥道。

“谢皇爷恩典！”蒋瓛如蒙大赦，恭敬地退了出去。

“爷爷，明日的决斗大会，允炆会出战第二轮，我们还是一起去看吧？”华英雄询问老朱的意见。

“当然要去了！俺的亲孙子出场，俺肯定要到现场支持！”老朱果然非常赞同。

“那如果我真的跟允炆在半决赛会师，您支持谁呢？”华英雄抛出了灵魂拷问。

没想到，老朱不假思索，直接脱口而出：“当然是支持允炆了！”

华英雄还以为老朱会客气一番，说些无伤大雅的片汤话，结果竟然是这样，瞬间感觉受到了暴击。

老朱平日，最喜欢的就是逗孙子玩了，看到华英雄吃瘪的表情，心里乐开了花：“哈哈！你可别想歪了，这又不是争皇位，俺支持谁又不影响比赛结果。反正允炆肯定打不过你，俺要再不支持下弱者，比赛岂不是一边倒很没意思！”

华英雄也不是什么小心眼的人，不至于连这都不能接受：“其实允炆的情况也情有可原。当时四叔节制天下三分之一的兵马，且都是北方的精兵强将，任谁坐镇中央，都不能无视这个威胁。那个情况下，若是不削藩，藩王只会继续坐大威胁中央。而削藩的话，也只能先从实力较弱的入手，同时慢慢削减四叔的兵权。”

朱元璋也同意这个说法：“只是诸多藩王之中，与允炆交好的本就没几个。如此举动，其他藩王为求自保，自然只能袖手旁观，不跟着老四一起反了就不错了。俺也是年老昏聩，又接连失去老二和老三，不得已之下才让老四拿到那么多兵权，建立了不该属于他的威望。”

“不如叫允炆来一起吃晚饭吧？”华英雄提议道：“希望他能走出近期的阴影，重拾自信。万一我发生什么意外，大明今后恐怕还得靠他。”

“大孙这说的什么丧气话？”朱元璋明显不乐意了：“你会出什么意外？俺不许你出意外！”

“孙儿的经历够离奇的了。世事无常，谁也说不准明天会发生什么。未雨绸缪也是应该的。”华英雄说道。

“算了，俺说不过你。”老朱气呼呼地说：“不过，叫允炆来吃个饭也不错。你们兄弟俩增进增进感情，以后两人都要好好的！”

不多时，朱允炆已经来到了谨身殿。

“拜见皇爷爷！拜见大哥！”那日朱元璋找他谈心之后，朱允炆的状态恢复了不少，又重新变成了那个温文尔雅的贵公子形象。

“来，允炆，坐过来！”老朱招招手，说道：“明日你要出赛第二轮了。你大哥提议，俺们爷孙几个一起吃个饭，顺便给你提提气！”

“谢皇爷爷，谢大哥！”朱允炆小心翼翼地坐到朱元璋另一侧，说道。

“亲爷孙，别搞得那么生分！”老朱假装生气了。

“好！”朱允炆此刻也放松下来。

“允炆，你想吃什么？”华英雄拿出菜单问道：“想吃开心乐园餐吗？”

“我想吃意式芝士焗饭。。。”朱允炆弱弱地说。不得不说，自从华英雄承包了大本堂的午膳，那些小屁孩的口味也越养越刁了。

“挺会点的。。。不过没问题！”不多话，华英雄已经拿起对讲机开始点餐了。

“哈哈哈哈！”老朱看到这兄友弟恭的一幕，老怀甚慰。

翌日，朱元璋、汤和和华英雄这个铁三角，提前来到了赛场的包厢。

华英雄开始翻看今日的对阵列表：“今日允炆的对手，是大明的选手，叫做——王无将。”

“王无将？这名字有点耳熟啊。”老朱说道。

“是爷爷的熟人？”华英雄也有些好奇：“名字倒是挺有特点的。汤爷爷，那您认识这人吗？”

“没什么印象啊，应该不是淮西那边的故人。”汤和抠了抠脑袋，没想出这人是谁。

“那我查询一下。”片刻后，华英雄说道：“王无将，是去年殿试三甲，赐同进士出身。”

“看来这进士之中，也有不少会打牌的啊。”老朱笑着说道。

“不过爷爷既然不记得此人是进士，估计他仕途也不怎么顺利吧。”老朱废除宰相之后，凡是亲力亲为，如果任命过进士的官职，一定不会没有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