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捂着脸，千恩万谢、连滚带爬的离开了。

“啪！”钟若云一掌拍在房中的柱子上，咬牙切齿地叫着钟离的名字。“钟离……”

“有事？”

清冽的嗓音陡然响起。

钟若云咻然抬头，一道人影便从房梁上跳了下来。她脸色剧变，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你、你怎么会出现我房里？”

“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这里没有你的东西，你给我滚。”

钟离双眸一凝，目光落在她怀中的驱魂珠上。“没有？你可要想清楚了再说。”

钟若云大惊，连忙将驱魂珠捂得死死的。她色厉内荏地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不是钟离那个可怜的废物。这是我钟家的东西，容不得别人染指。你若识趣，就赶紧离开钟府，否则，我爹不会放过你的。”

“不是？谁会信？”

她面色一滞，虽然不知道钟离为什么死后还能如正常人一般，但钟若云明白，这绝对不是真正的钟离。

驱魂珠易主，这就是最好的证明。

钟奇以为是她动用了秘术，强行抹去了钟离留在驱魂珠上的灵魂印记，殊不知，她根本就没这个能力。

钟离双眼一眯，墨黑的瞳孔猛然变成猩红色的竖瞳，钟若云惊恐不已，一股凉气嗖地从心底冒出，直冲天灵盖。

她不自觉地颤栗起来，张嘴想喊，却惊骇的发现自己根本发不出半点声音转身想逃，然而钟离像是鬼魅一样，瞬间挡在自己身前。

这究竟是什么怪物？

钟离的嗓音再度响起。“如果你不想死的话，最好把今晚的一切通通烂在肚子里还有，以后别再招惹我。不然，我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话音一落，恐怖的感觉忽然消失。

怀中的驱魂珠早已不见了踪影，伴随而去的，还有大量的银票和珠宝。

她用颤抖的手覆上额头，低声呢喃：“疯了，一定是疯了。”

与此同时，屋外的钟离躬着身子，鲜血，正从捂住双眼的指缝中大量涌现。

这个下层世界，对于神魂的运用还停留在粗浅的阶段。若非如此，依照钟离现在的实力，强行动用的血月之瞳根本就震慑不住钟若云。

跌跌撞撞地回到偏院，她已经暂时性失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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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不见天日的感觉，从她彻底掌握血月之瞳后，就再也没有体会过了。骤然重温，还有些不大适应。

一夜无眠。

翌日清晨，钟离迷糊中听见雨滴从房檐低落的嘀嗒声，看来，暴雨已经停歇。

睁开眼，已经能看见模糊的影子了，只是看不真切。

隐约有一个陌生婢女端着水盆在床边等候。因为她没有恶意，钟离就一直没有察觉。此刻瞧见，便朝她招了招手。

婢女屈身行礼，上前道：“奴婢惜春，见过三姐。”

“惜春？”

钟离愣了愣，问：“你本名？”

惜春有些诧异，还是老实回答：“府中一应下人，都是赐名。”

钟离恍然，难怪她与惜雨名字如此相近，原来是这个原因。

洗漱之后，就有奴婢慌张跑来。“三姐，齐王殿下到访，现在大厅，大姐让你赶紧过去一趟。”

齐王？原主的未婚夫？他来做什么？

“不去。”钟离想也没想，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