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寄宿在此刻躯壳中的战斗意识,从虚无中返回;
从前被他所质疑的事情,他现在才明白,为何寄宿灵魂的教团骑士们,在死亡之后可以说拥有第二次人生。
那是...我的躯壳。
他如同旁观者一般,魂体看着身体在那搏杀。
“....”
他已然听不到任何声音,以前发生的一切从眼前掠过。
在某一刻,他明白了“宿灵”的含义。
这杀完堕落者,在那端详自我身躯的灵魂,并非骑士。
而是一个新的灵魂?
伯瓦尔甩了甩剑上的鲜血,端详着这副躯壳。
“伯瓦尔...。”
但是他已然忘记自己宿灵是因何而死,到底他是伯瓦尔本身...还是单纯的宿灵。
红湖...这柄剑吸饱堕落者的鲜血,凶危正盛。
他的断臂处鲜血早已干涸,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活力。
透过雕像前圣舆的水面,上面的倒映中死气沉沉的他,眼中瞳孔也已经涣散。
“我还活着吗?”
身体逐渐醒来,原先停搏的心脏恢复跳动,眼神再次聚焦,有些分散的画面变得清晰。
受祝福之水唤醒身体中的圣血,让他明晓宿灵的记忆;
此间闯入的那小群堕落者已经被他杀了干净。
“....”
伯瓦尔将红湖插入剑鞘,手臂处又传出疼痛,但又有瘙痒的感觉。
只见断臂长出些许肉芽在那蠕动,他错愕的看着,并看着血液逐渐渗出,身体又恢复温度。
在一切都安静下来后,他缓缓推开被破开的教堂大门。
外头的火焰到现在还没有熄灭。
他赖以生存的地方,从小依托的家乡,松子镇就此消失。
“伯瓦尔,恩赐与你。”
“谁?!”
胸前勋章微微颤动,迸射出白色光芒,那光柔和且温暖,吸引了那些等待升天的魂灵。
然而没有人给他回复,他在毁坏的松子镇内游荡着,试图再找些活人。
在每年的秋冬季,本该是畅饮冰冻酒水的时候,这时候的酒水味道是最为好的。
“黑野猪”酒馆的老板,他仍旧有印象,在灾难波及到镇子的时候,他还拿着最后一批酿造的酒水招待他们。
但是那些年轻青壮都在保卫土地的时候死去了,大部分来不及撤离的人要么躲在教堂,要么躲在建筑下的地窖。
此刻站在“黑野猪”的门口,里头有烧焦的尸体,以及战斗残余的痕迹。
刚刚解决的只是一小股堕落者,还有不知多少在这片土地上游荡。
但是他的身体还未完全恢复,饶是零星的堕落者和他搏斗都相当费劲。
“是的,就是这个!”
伯瓦尔欣喜的掀开燃烧的木板,那在柜台之中不少酒瓶被打碎,仍旧有完好的酒水。
他舔舐了一下嘴唇,开始撬动柜台下的活板门。
然而只是掀起门板,那股血腥味夹杂着腐臭味便萦绕在整个房间。
“咳咳!”
他便是知道下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