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长拿出一张名片，“是我们店里的首席，小姑娘眼光好着哩。”

厉清辰迅速拨通电话，电话那头传来“嘟嘟”的忙音。厉清辰心烦意乱，整个人头疼欲裂，混乱不堪，她像浮在水面的一块朽木，随着浪花，冲刷撞击，浪头一个连着一个撞击，她感觉自己出了很多汗，浑身虚脱无力，便软绵绵地倒在了地上。

“怎么办？怎么办？”

“你可不要在我的店里撒泼打滚，我不负责的。”店长突然厉声叫嚣着。

“欣欣妈，站起来，我们到派出所再打电话问问。孩子玩够了，说不定已经回家啦。”

厉清辰努力支撑起来身体，身子软塌塌地歪下一边，她似乎听到一阵声音“去爵士量贩KTV看看。”她不知道这声音是从哪里传出来的，但她听得很清楚。

厉清辰咬着牙，快速起身，她知道这个“量贩KTV”在这个城市的最繁华地段。

“清辰，欣欣还没找到吗？你这当妈的，还是大学老师，连个孩子都管不住。”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带着责怪的声音。

厉清辰多想对着电话那头的人，靠在他的怀里好好哭一场，“萧逸，我一直在找，我没找到欣欣……”她的眼泪瞬间涌出来。

“欣欣到底怎么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厉清辰鼻子发酸，她不知道怎么跟丈夫解释。丈夫到外地工作一离开就是好几个月，所有的事情，厉清辰都自己默默承受，不愿想丈夫抱怨一句，因为她知道这会让丈夫畏难。

“欣欣，出点事，你也别想过太平日子。”萧逸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

“我待会儿给你打电话。”厉清辰不想和他再聊下去。

鼓楼的钟声沉闷而凝重地敲响了十一下，繁华的街道只有两旁的霓虹灯在不停闪烁，把细长的电线杆的投影拉得很长很长。几阵冷风刮过，投影也随着舞动起来，张牙舞爪，肆意妄为。

厉清辰跌跌撞撞向前奔跑，“厉馆长，去派出所，交给我们来联系，好吗。”李警官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认出了她。

“李警官，太晚了，我再去找找。”厉清辰只有一个念头，快点找到孩子，带她回家。

“厉馆长，孩子在青春叛逆期，他们想要躲你，你这样找，是找不到的。到派出所。我们会想办法找到孩子，相信我们。”

厉清辰的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谢谢，谢谢。”

“晚饭还没吃吧。喜欢辣的，还是海鲜的。”李警官拿出一包泡面，“先吃点，青春叛逆期的孩子是很难教育，现在的孩子都太宠了，大人的话都不愿意听的，有的撞了南墙也不回头。”

“孩子有孩子的命运，你不要太担心了。”

厉清辰缩在一把长沙发的角落里，把整个身体紧紧抱住，她不知道怎么办，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不知道接下来怎么办。

“老李，这两个混小子找到了，在来派出所的路上。”李警官刚把一口面唆进嘴里，“好的，好的。”

“厉馆长，孩子找到了，无论孩子发生了什么，你看到她，都不要骂她了，带回家好好教育。”

“谢谢，谢谢。”

萧欣怡刚满十二岁，已经有一米六五的个子，活脱脱一个标致的大姑娘。今天晚上，她浓妆艳抹，也知道哪里来的衣服，超短裙配上紧身漏肩裹胸衣，一个夜店女郎的打扮。

厉清辰生气地想一巴掌打过去，但她忍住了。

“我知道就是你，我们玩得好好的，被警察带过来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欣欣带着哭腔尖锐地叫着。

“你这孩子，你妈妈已经找了你一整天了，她担心你。你是未成年人，不准进歌舞厅，不好好学习，你还说你妈妈了。你跟不三不四的人出去，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有什么后果吗？”

“她，就会装可怜，你们都被她样子欺骗了。”

“我是警官，知道谁是正确的，你是不想回家对吗？那就在这里待着，好好接受教育。”

“警官，我知道错了，我明天就去读书，谢谢，警察叔叔。”欣欣见风使舵，积力讨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