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阳光，伴着阵阵虫鸣，扣开了窗帘，透进丝丝缕缕，斜射在床罩上，熊二像似从床罩上伸了个懒腰，左右跑动起来。床罩下的女孩，踢动左右腿，伸出双臂，大大地做出一个扩胸运动，准备顺势而起。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女孩又钻进了被窝，把头埋在被窝里，用手堵住了耳朵。

“小欣欣，起床啰，让阳光照进来。”妈妈温柔地呼唤孩子起床，她很年轻，声音也很好听，又是大学读书馆的馆长，饱腹诗书，早晨把孩子叫起，也那么有诗意。

妈妈拉开窗帘，走到欣欣的床边，装备掀开被褥。

欣欣使劲地攥紧被角捂住耳朵，因太使劲，连牙床都被咬得发酸发胀。

“小欣欣，新的一天开始了，哇，多美好的清晨，你听。鸟鸣，晨更幽。让我们起床去迎接新的一天吧！”妈妈像似在诗歌朗诵，再加上窗外的配乐，该是多令人心动！

哦，不，欣欣已经被憋的难受。该死的，这声音怎么还不来，她在被子下，瞪大了双眼，像鱼眼睛似的，往外鼓起，她在努力等待，每个清晨都会到来的声音。

是的，来了，拖鞋声由远及近，还有一阵骂骂咧咧的声音：“你个荤俾，噶早叫儿子起床，当然不愿意啦，不知道分寸，没教养，怎么做大学老师的。”

欣欣到现在也不太能听懂，奶奶这骂了十多年的方言。就是说妈妈笨，妈妈不会照顾自己的孩子，妈妈是个彻头彻尾的婢女。

欣欣知道早晨的战争即将开始，他钻出被窝，用一双小眼睛，瞧着外面的动静。

奶奶的拖鞋声随着一声，重重地推开房门，又重重地把门按在扣眼上，拖鞋声静止了。

“我叫女儿起床，你也要管，你是管的太宽了吧。”妈妈声音尖锐起来。

“像你这种妈，不会给女儿先做好早饭吗？欣欣起来吃什么，你想过吗？”奶奶继续叉腰，一脸的褶子沟沟壑壑，再加上涂上的白色粉底，让那沟壑更加深浅鲜明。

“我叫女儿先起床怎么啦，我叫错了吗？”

“你看看，叫了半天，我家欣欣，醒了吗？没用的东西。”

“你个老妖婆，孙女就是这样被你宠坏的！”

奶奶一跺腿，坐在欣欣的床边，边骂边哭，在怨妇般抱怨，声音是顶尖锐，顶凄惨，像似受尽了委屈的童养媳。

妈妈想咄咄逼人，但还是瞪大了眼睛，看了欣欣几眼，走出了房间，一早上的战争还没结束，奶奶迅速站起来，边走边骂，边骂边哭，还要加几声哀嚎。

一扇门被重重地关上，房间里的人还在骂骂咧咧，声音又粗又哑，难听如乌鸦叫。

欣欣又把头埋在被窝里，他要是没听见该有多好！“你个小祖宗，还不起来，你亲娘不管了，我这个老太婆要管你啊，起来，去读书去了！”

“我不要……”

“祖宗啊，都7点多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快起来，起来，奶奶给你玩手机，好不好！”

欣欣听到玩手机，迅速来了精神，一下子从床上坐了起来，“我起来了，你给我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