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骂！

陈沐暗暗赞叹，虽不知孙折怎么如此不给面子，但凡是阻碍调查柳浩死因的，皆有利于他。

“姓孙的，嘴还是和以前一样毒，就是不知身子骨怎样。”柳源笑着，眼中的笑意全无：“当年的那一掌，不好受吧？”

“要是再往上点，打的可不是胸口了……”

火药味弥漫，说着，他目光四下扫动，最终停在王冲身上。

“我听说，贵馆的天才弟子，不但气血大成，白猿通背拳也是修炼得不错。”柳源悠悠而道，最后，声音冷下：“要是他，还真有可能击败柳公子。”

众人默默低头，柳浩的头骨被锤得稀烂，显然是人为，若只在武馆弟子中筛选，那王冲嫌疑自然最大。

陈沐亦是颔首，这推测有理有据，那就没办法了。

“还是请柳大人，先寻来证据再说吧。”

正当局面胶着，一个浑身血腥味刺鼻的男子，从院外走来，手中，还提着一头染血的幼年妖虎。

“舅舅！”

王冲一声呼唤，来人正是他的亲舅舅——王贺。

柳源笑容微僵，本想伸出的手无力垂落腰间。

点子有点硬。

他直视众人，一双眸子像要吃人，僵持了几个呼吸，才摆手，示意撤走。

“往后，若是有其他线索，我定当及时通知贵武馆。”

柳源踏出院门，冷冷抛下一句话。

“那条家犬，怎么像是疯了般？”孙折撇嘴，心中不解。

柳家固然富足，但空有财力，拳头不比武馆硬，也不敢过分得罪自家，哪怕明知凶手就在馆内，也绝不敢咄咄逼人。

何况，如今凶手身在何处，仍是未知。

“唯一的可能，就是柳源自己有什么想法，或者有什么人教唆。”王贺瞥了眼王冲，随后看向陈沐：“你就是陈沐？”

陈沐低头，恭敬称了声王师傅。

“你，挺不错。”

……

平柳县，人如潮水，城北的瘟疫昨夜缓下，惶惶不安的人心得到几分宽慰。

一座靠近白河武馆的茶楼，二楼处，两道人影对坐，目光投向武馆。

“孙折，叶凯……王贺。”柳源手中的茶杯，遍布裂纹，随时可能爆开。

“柳源，我都说了，不可太过急切，否则会触怒白河武馆。”身着官服的黝黑男子叹息道，他名范广思，是平柳县的县尉。

白河武馆，地位特殊，而死的，又是声名狼藉的柳浩。

接手这案子，差不多得了，除非借尸还魂，否则那刮风下雨的日子，怎寻凶手，连线索都没。

难道指望拿一张搜查令把白河武馆抄了？

县令老儿能给么？

若非柳源与他实力相仿，又有柳家做靠山，他非得给一巴掌。

“范大人，你有所不知。”柳源深呼吸后，缓缓而道。

“我与柳浩关系匪浅，他身上有一样非常珍贵的东西，不见了。”

范广思眼角抽动，关系匪浅……的确，他曾不止一次听手下人说过，柳源与柳浩常在青楼里寻欢作乐，协同作战亦不在话下。

何止匪浅，这可能是过了命的交情！

“那是一门拳法，为柳浩与我偶然所得，名叫风雷碎铁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