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清莲面上一喜,连忙接过她手里的包袱,放在床上,然后从里面取出一顶假发来。
荷儿在旁边说道:“这是唐婆子选平时买的最好的头发做成的义髻,小姐你看,这头发摸上去是不是滑溜溜的?”
郭清莲撇撇嘴,“再好能有我的头发好?”
那自然是没有的。
用来做义髻的头发通常都是从寺庙里得来的,那些出家人剃度以后,头发就被寺里的僧人悄悄地卖出来。还有一些家里穷的妇人,也会卖头发来补给家用。
这些头发有个共同点,就是缺乏保养,和郭清莲用专门的养发秘法养出来的头发自然是无法相比的。
见郭清莲嫌弃地看着假发,荷儿在旁边劝道:“小姐,这义髻虽然不好,可你不是答应了杜小姐,明天要一起去看公使酒的选拔吗?”
“哼!我是要去看看,我要亲眼看到那个麦穗被刷下去,灰溜溜地离开江陵城!”
荷儿连忙讨好地笑道:“那奴婢就把这义髻拿去清洗熏香,明天小姐好戴上。”
郭清莲点了点头,由着荷儿把假发拿走。
她转头望着铜镜中的自己,想到原本一头乌黑油亮的头发如今只能用一块头巾包起,清美的容颜也因此大打折扣,眼里的恨意越来越浓。
第二天一早,余雀便醒了,她见麦穗还四平八稳地躺在床上闭目睡觉,连忙把她推醒。
“麦穗!麦穗!快醒醒!天亮了!”
麦穗睁开眼睛,打了个哈欠从床上坐起来。吉吉原本卧在她旁边睡觉,也被她惊醒了。
余雀嫌弃地望着它,“真不知道你这猫有啥用,一天到晚地睡大觉,也没见它抓一只老鼠回来。”
麦穗摸了摸吉吉的毛,笑道:“我的吉吉才不用去抓什么老鼠呢,又臭又脏的,对不对?”
吉吉昂起头,“喵”了一声,看着余雀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屑。
“嘿,你这小家伙,怎么看人的?”
眼看着余雀就要扑上来闹吉吉,麦穗连忙把她拦住,“你起来这么早干什么?选拔赛要两个时辰后才举行呢!”
“我睡不着啊!我担心今天的选拔赛,”余雀满面愁容,“你说咱们辛辛苦苦地来到这江陵城,脚跟还没站稳呢,怎么又招惹上了杜家和郭家?难道真的这么灰溜溜地被赶回忘忧镇?”
麦穗抿嘴一笑,“他们要把我们赶走,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难道你知道怎么才能赢了今天的比赛?”
“不知道啊,”麦穗从床上下来,伸了个懒腰,“车到山前必有路,咱们在这里着急也没用啊!”
余雀撇撇嘴,“那不等于白说,你还是没办法嘛!”
麦穗推开窗,呼吸着早晨的清新空气。她望着酒务司的方向,自己的棋子已经落盘,接下来就要看对方怎么落子了。
这时,只听店小二在门口轻唤,“麦穗姑娘!麦穗姑娘!有一位公子让小的给您送一封信。”
余雀已经穿好衣服,她起身去门口,从小二门口接过一封信,翻来覆去地看。
“麦穗,这是什么人给你的信啊?你认字吗?”
麦穗接过信封,取出信纸看了看,抬头道:“我要出去一趟。你们先去酒务司,我会在比赛开始前赶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