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个天杀的天还没亮就开始练习乐器!我踏马要...”
将裤子提到一半的埃尔德愣在了窗前,他的起床气因庄园大门外的景象而荡然无存。
一支肃穆整齐的马队正在缓缓行进,高大的马匹驮载着全副武装的骑士,他们身着精铁制成的盔甲,头盔上的羽毛和徽章随风飘扬,点燃的火把映照出了他们的徽章与高举的旗帜。
一只只栩栩如生的金莺雀仿佛活了过来,在火光的照耀下跳着灵活而轻盈的舞蹈。
又是一道低沉悠扬的号角声,埃尔德和克利福此时已经匆匆换上了正装,默默等候在了庭院门口,他们轻声交谈,却没有从对方口中得到问题的答案。
“我乃奥罗拉家族传话之人,奉圣埃尔默伯爵之名传唤,埃尔德速速前来听命!”
埃尔德表情肃穆,开始呼唤起酒庄内的死灵,同时大步上前,停在了距离马队几步远的地方,低下了头,半跪在地。
“现在站在您面前的,是我那备受尊崇的主人,圣埃尔默的实际管理者,加斯特罗-瓦克卡尔-斯-奥罗拉之子,人称...”
“好了,收起那些繁文缛节吧,我受够你们的陈言俗套了,老实说,我不需要你们陪同也能保护好自己。”
“可是少爷。”
埃尔德抽了抽嘴角,些微抬起头来,他看到了一匹幼嫩的马勒马驮着他的主人从队伍中缓缓走出,马儿虽然年纪尚小,但器宇轩昂,身姿优美,气质完全不输周边的高头大马。
那匹马勒马身上的马具豪华非凡,鞍上饰有精致的白银,上面同样刻有金莺,头上镀金的马笼头格外显眼,它的前额处镶有名贵的宝石。
埃尔德再往上看,马匹的主人正自上而下地俯瞰着自己。
与自己想象中的不同,对方居然只是个乳臭未干的孩童,他有一头齐肩金发,面色稚嫩纯真,长相和声音都偏中性,只能从那声少爷判断出对方的性别。
“愣着干嘛,不打算请我进去喝上一杯吗?我还以为你们这是酒庄。”
“啊?哦,抱歉,我为我的...”
“唉,进去吧,你们在门口等我,别跟进来。”
“可是少爷...”
埃尔德回头看了眼等候在原地不知所措的骑士们,又张望着身旁坐在马上几乎和自己站着差不多高的男孩,挑了挑眉毛,不知道对方心里究竟有什么盘算。
“大人,您确定您能喝酒吗?”埃尔德小心翼翼地问道。
“不用说敬语,还有,那只是促进谈话进程的说辞。”
气氛有些沉默,埃尔德仍在等对方解释自己来这的意图,两人距离古堡越来越近,克利福召来了马匹侍从为这位小绅士牵马。
“咳咳,埃尔德,是吧?”
“是我,大人。”
“劳驾你把会议室清理出来,伊莎贝儿等会才到,她给自己规定每天必须睡上十个钟头,据她所说这样才有益于那些护肤品的吸收。”
“啊?”埃尔德疑惑一声,脑中很快便想起了那张羊皮纸上的署名,他不顾形象地张大嘴巴,表情惊讶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