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你们的天神在保佑着吧,她能保佑漠北草原,也会保佑这片土地上的人们。”伊尔莎和摩昂并肩寻找。
“我好想回到漠北草原,骑马射箭,即使再艰苦的日子,也总比打打杀杀的好,每次上战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我已经厌倦了死亡,如果能回到漠北该多好啊,我这么说也许不像个战士,只是我更热爱草原上纯粹、和平的日子。”摩昂淡淡地说着,语气中有些许无奈。
“我也想去那片遥远的草原上看看,骑马射箭自由自在。”伊尔莎向往地说道,她还没有见过真正的草原。
“如果你到了那片草原,就一定会喜欢的,真有那么一天的话,我一定邀请你去看看。”
“那就先谢谢你啦!眼下是先解决瘟疫的事情,等这些事情了结了,你就有回去的希望。”伊尔莎望向摩昂,眼神充满了安慰。
“你说的对,也许到了那一天陛下也会想回草原的,我就能跟着回去了,伊尔莎,你的家乡在哪里?”摩昂转过头来向伊尔莎问道。
“我?哦,我的家乡在北海,我的家人都是北海的渔民。”伊尔莎心虚地说道,她只是不想给大家制造麻烦,不想把别人卷入自己的困境里。
“哦,大海?我从小到大还没见过大海呢,它是什么样的?”摩昂好奇的眼神盯着伊尔莎。
“它就像你们的大草原,只不过是蓝色的,海里有各种各样的鱼儿,海面有金灿灿的沙滩,特别是晚上月光洒在海面,坐在岩石上听着海浪声,真的非常美。”伊尔莎说着不禁想到了北海。
“你想家了吗?”摩昂从伊尔莎出神的眼底看出了她的心思。
“很想,那里有我的家人。”
“能告诉我你为什么总戴着眼罩吗?看起来不像是眼盲,因为我感觉得到你视力很好。”摩昂怕伊尔莎伤心,忙找话题岔开。
伊尔莎向四下看看,见身边没人,于是就神神秘秘地说:“你真的很想知道吗?让你看看也无妨,咱俩萍水相逢,你应该没有机会泄露我的秘密。”
“这么神秘,看来我真的猜对了。”摩昂开心地说道。
于是伊尔莎就轻轻解开眼罩面对着摩昂,只见她白皙俊俏的脸上左眼闪着奇异的光芒,似夜空中一颗明亮的星,额头零碎的刘海随意地搭在眼前,头巾在风中拂动,衬着一身轻便的骑马装,别有一番情致。
摩昂痴痴地盯着伊尔莎的左眼,不由得心下一惊,他从未见过这么奇异的眼睛,也很少见到如此标致的女孩,与大草原上的女孩更是不同。
“怎么啦?吓到了吧!”伊尔莎看着摩昂出神的样子,不禁逗他,然后又把眼罩戴好。
“不是......不是......是很特别,但并不令人害怕。”摩昂赶紧解释道,结结巴巴的,反而令伊尔莎笑得更欢了。
“你们两个笑什么呢?这么开心。”布丽可听到笑声跟上去问道。
“没什么啦,是摩昂大人被我的丑样子吓到了。”伊尔莎笑着对布丽可说道。
“那肯定是摩昂大人在开玩笑,我们的伊尔莎可是标致的美人呢,你看摩昂大人的脸都红啦。”布丽可对着摩昂打趣道。
“夫人,您....您...开玩笑了,我赶紧去采药啦!”摩昂说着飞快地往前跑,像个心事被看穿的少年。
身后是布丽可和伊尔莎爽朗的笑声,她们没想到平时严肃的摩昂大人也有这么害羞的模样,不禁哈哈大笑。
大家说笑着采了不少药材,真没想到这片密林里还真不少呢,这大大鼓舞了大家,只是布丽可总是心神不宁,她总感觉林子里似乎一直有双眼睛盯着他们。
他们在林中采了很久,渐渐林中越来越明亮,伊尔莎抬头望去,不觉已来到了林子尽头,原来这片林子在一片丘陵地带的最高处,站在出口向四野望去视野格外开阔,辽阔的天边是苍茫的草原,山川隐在云端,河流如练在绿色的大地上蜿蜒着延伸向更远的天际,起伏的丘陵如绿色晕染一般,在傍晚的天空下闪着碧绿夺目的光,风吹云动在丘陵上投下快速移动的光影,村庄、田野掩映在丘陵间,遥遥望去天边似乎有一团发光的白色物体,光灿灿的尖塔在云端时隐时现。
布丽可站在林子尽头望向远方,刚才欢快的神情已经不见了,一种担忧、焦虑的神情在眼底流转,头顶的风拂动她紧锁的眉头,只听她叹了一口气说道:“伊尔莎,前面就是洛汗王宫。”
“原来天边浮动的一团白色就是洛汗王宫,你想回去看看他吗?”伊尔莎吃惊原来洛汗王宫就在此地。
“远远地看看就好了,那里是他的王国,却不是我的家,只要知道他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布丽可随口说着,故作轻松的语气中却饱含着无奈。
“你们相遇的时候一定很美好吧?从摩昂的话里能感觉到陛下他是个英雄,一定会令你心动。”
“如果人生若只如初见那该多好,那时节我是多么幸福,他用柔情化解我失去家园和亲人的伤痛,我仰慕他的英勇宽厚,我们曾经经历过一段愉快的时光,那是我在大森林里不曾体会过的感受。”布丽可满脸温柔地说着,连嘴角都洋溢着幸福。
“后来呢?是他对你不好吗?”伊尔莎始终很疑惑布丽可为什么离开陛下,能感觉到陛下对她很好。
“我和他毕竟不是同一类群,他的人间兵荒马乱,他和族人喜欢利箭下的狂欢胜过空谷鸟鸣,仿佛只有无休止的征战才能满足他们不断膨胀的好胜心,我都明白他是一个英明的君主,虽然他并不滥杀无辜,他的使命是为家族统一天下,他有他的家国天下,可是我有我的精灵族使命,精灵族是大自然的守护者,自古就为守护天下安宁付出了惨痛的代价,我又怎么能与战争制造者一起生活呢?”布丽可的神情渐渐暗淡下来,似一团阴影笼罩不去。
“你们都是心中有爱的人,可若是你们生活在往昔和平年代该多好,你会想他吗?”伊尔莎试探性地问道,生怕触动布丽可的心事。
“他是一个值得被爱的人,我可以随他去天涯海角,却无法融入他的烟火人间,这世上的缘分似头顶的月亮难得几次圆满,浮萍一聚已是前世积的福报。”布丽可肩膀微微抖动,眼中有点点泪光,有股无奈挣扎的情愫揉碎在忧伤的眼底。
“布丽可,总有一天人间清宁,这天地总能容得下你们两个。”伊尔莎安慰道,她多么心疼这地对天地不容的恋人,她能从布丽可的眼睛中看出那种没有结果的纠缠之后的心碎和彻骨的无望,眼前人儿的愁绪就似一望无际的一川烟草,她单薄的身躯载不动这斜阳下漫天蒸腾的氤氲。
“我也希望总有一天,到那时不负如来不负卿,我会陪他去天涯海角,只是我是精灵族的女儿,还有自己的使命未完成,只怕等不到那一天了。”布丽可此刻变得很陌生,似乎很深远。
“什么使命?”伊尔莎吃了一惊,心里沉思着精灵族不是都逃散了吗?会是什么样的使命呢?
“没什么。”布丽可低头一笑,落寞的眼底掩饰不住的苦涩,随后她又抬起头望向远方,深叹一口气说道:“伊尔莎,你看这被瘟疫笼罩的村庄毫无生气,你可知道这瘟疫因何而来?”
“难道真的是人间的征战惹怒了天神?”
“人间的征战不假,只怕惹怒的不是天神,而是更可怕的邪恶。”
“邪恶?布丽可,你能说得更明白些吗?”
“我也只是猜测,这瘟疫来得诡异,绝不是普通的灾难。”布丽可明亮的眼神中透着高远的莫测,有着精灵族特有的异能,能感知到常人无法觉察的细微之处。
“你猜到了什么?能说出来吗?”伊尔莎觉得布丽可越来越神秘,急切地问道。
“时机成熟我一定会告诉你,咱们回空谷吧,现在走天黑前还能赶到。”布丽可转过身来冲伊尔莎微微一笑,拉着她的手准备往回走,只是她仍不住回头深深看了几眼天边那白茫茫的一片光点,仿佛要把心留在那个令她魂萦梦绕的背影上,她紧抿着嘴唇似按捺着心事,迷离的双眼尽是留恋,眼底有一股诀别之意。
伊尔莎只道是布丽可思念陛下,只是却不能理解这股诀别之意因何而来,于是安慰道:“等陛下稳定了这场疫情,他就可以去空谷陪你了,那时他不是洛汗王国的陛下,只是月色归来中你长夜思念的人儿。”
“伊尔莎,多谢你安慰我,我也多么希望有那一天,每次他来空谷陪我,我都好开心,希望希望破碎后的苦涩。
“那咱们走吧,摩昂大人已经带着侍卫把草药搬到马上了。”伊尔莎扶着布丽可沿着草坡向下走,身后的斜阳开张金黄色的手臂送她们远去。
她们来到坡底,摩昂已经带着侍卫牵马侍立着等候她们。
“摩昂大人,你这么快就收拾好啦,有你们在,我和布丽可真是太轻松了。”伊尔莎感叹摩昂的干练和周到,果然是一个敏捷机警的行军作战能手,怪不得深得陛下信赖。
“伊尔莎说笑了,都是些小事,出门在外我们早就习惯了。”摩昂不好意思的低头一笑,夕阳洒在他高高挺起的鼻骨上,似一座耸立的山峰,有着一股清俊的气质。
“是摩昂大人太谦虚啦,回去的路上我与你并马同行可好?你教我射箭,早就听说摩昂大人是神箭手,我好想见识下,还望大人不吝赐教。”伊尔莎说的豪迈,有一股草原儿女的风度。
“好呀,这个简单,神箭手可不敢当,草原儿女骑马射箭可是手边的功夫。”摩昂惊叹伊尔莎的飒爽之气,斜阳下她纤腰束带,碎发随着头巾在风中飞扬,娇媚中一股巾帼之姿。
“那伊尔莎可真是选对师傅啦,常听陛下说摩昂大人是军中第一等箭手,百步穿杨那只是小事。”布丽可冲着摩昂说道。
“夫人过奖啦,这点微末功夫都是陛下教的。”摩昂见布丽可走近,握着马鞭躬身俯首说道。
“你是他一手调教出来最优秀的战士,也是他的骄傲。”布丽可回想起在王宫时,陛下经常骄傲地对她夸耀摩昂的战绩。
“是陛下和夫人谬赞了,属下不敢当。请夫人上马吧,天黑前就能赶回空谷。”摩昂牵着马走到布丽可面前,屈膝请她上马。
“那咱们就走吧,夕阳高照,这一路风景甚美,沿途正好欣赏。”布丽可在摩昂搀扶上上了马。
“布丽可,你自己骑稳啦,我和摩昂骑在前面啦!”伊尔莎一个纵身翻上马背,手里扬起马鞭,说着踏马而去,“摩昂走啦!”随后回头冲摩昂喊道。
“你只管远去,我依然能追上你。”摩昂满脸豪情地冲伊尔莎喊道,骑马可是他的强项,这点来自大草原的自信此刻似一把烈火烧得正旺,他吩咐好身边的侍卫保护好夫人,然后策马飞奔而去。
只见斜阳中,一对骏马载着一双靓丽的背影一前一后在起伏的草地上疾驰远去,身后踏起的飞草伴着银铃般的笑声原来越远。
“摩昂,咱俩比赛,看谁先越过前面的草坡。”伊尔莎回头对着追来的摩昂喊道。
“好呀,那你可要加把劲,我的马可不等人。”摩昂冲伊尔莎喊道,一股好胜心显示着他的男子气概。
伊尔莎卯足了劲快马疾驰,有心和摩昂一较高下。摩昂在后面飞奔而来,耳边的风呼啸而过,远处的丘陵向后快速移动。
眼看着离草坡越来越近,伊尔莎回头看了一眼摩昂,他就在一箭之外,不禁心下一紧,狠狠踢了下马肚。
摩昂有心逗一下伊尔莎,不禁在后面大喊着“驾.....驾......追上来喽!”以气势吓唬她,只是却放松了手里的缰绳。
听着摩昂的喊声,伊尔莎更是拼命飞奔,一鼓作气冲上了草坡,停马立在草坡上,冲着紧跟而来的摩昂喊道:“哈哈,我赢啦!我赢啦!”笑声在辽阔的草地上回荡,直冲入头顶的云霞,夕阳洒在随风吹动的裙角上,面纱掀开露出一张明媚张扬的脸庞。
“伊尔莎好棒,你真像是草原女神阿阑豁阿。”摩昂停马立在伊尔莎身边,笑着赞叹道。
“她是你们草原的神灵吗?”
“是的,她象征着团结和平,是她教会了草原的人们射箭。”
“那你教我吧?”伊尔莎激动地说着。
“没问题呀,你看好了!”摩昂取下背着的弯弓,从后背箭筒中取出长箭,只见他上箭拉满弓,骑在马背上开张双臂,坚毅的眼神斜向上空瞄准一群归去的飞雁,手一松只听嗖地一声箭已射向天空,一声哀鸣一个黑色的阴影已从空中落下。
“哇,这么厉害!”伊尔莎拍手喊道,不禁感叹摩昂号称神箭手果不虚传。
“来,你也试试!”摩昂说着,随手把弯弓丢给伊尔莎,踢了一下马来到伊尔莎更近点,把长箭递给她,握着伊尔莎的手拉满弓,待伊尔莎做好准备,瞄准空中的一只落单的孤雁,
“好,松手!”嗖地一声射向天空,只是飞雁却好好地飞在天空。
“哈哈,你是心软不忍杀生吗?”摩昂取笑伊尔莎,笑得像个欢快的孩子。
“明明是你教的不好。”伊尔莎假怒去拍打摩昂,摩昂一个闪身已策马飞走。
“哈哈,明明就是你笨,来追呀!”摩昂回头冲伊尔莎笑道,一脸爽朗的笑容中露出一口莹白的牙齿。
“你别跑,教不好跑得倒挺快。”伊尔莎在后面紧追着。
他们两个一前一后你追我赶好不热闹,马踏花飞在清风中飘荡。
摩昂在前面一骑绝尘跑得飞快,伊尔莎追着追着不见了踪影,不禁心下生疑下马四处张望。
就在伊尔莎茫然四顾时,摩昂突然从伊尔莎身后探出头来:“还在生气呢!哈哈,这下好了吗?”手里拿着一束野花在伊尔莎面前摇晃着,温暖的笑容被晚霞照得似融化了一般。
伊尔莎吓了一跳,回过神来才发现是摩昂一张明媚的笑脸,不禁假怒道:“好呀,你还敢捉弄我。”
摩昂被伊尔莎娇憨的模样逗得哈哈大笑,“哈哈,还在生气呢,这野花这么美,送给你的。”
“让你吓唬我,让你吓唬我。”伊尔莎夺过野花向摩昂拍去,被摩昂一把挡住。
“哈哈,其实你很有天分,是我故意让你射不中的。”摩昂一把夺过野花笑道,又殷勤地在伊尔莎面前晃着,“看在这么美的花的份上,就原谅我吧!”
“哼,要不是看在这花的份上,我才不会理你。”伊尔莎一副小女儿姿态,惹得摩昂更是大笑不已。
“好啦,改天我好好教你就是啦,你这么聪明一学就会。”摩昂故意赞赏伊尔莎,不忍心看她花一般的笑脸露出委屈的神色,想逗她一笑。
“要是下次你能好好教我,那我就原谅你。”伊尔莎把小脸一仰,一只手托住细腰,一副傲娇的模样,腮上的红晕被晚霞染得更红了。
“好好好,下次一定好好教,谁让你比这花还美呢。”摩昂把花送到伊尔莎面前,眼前的容颜比花还娇羞。
伊尔莎没有说话,一把接过花低头浅笑,把脸埋在花里,眉边一片绯红晕染到鬓边。
夕阳下一对修长的身影在草地上延伸到很远很远,仿佛日后无数岁月积攒的柔情,此刻融化在风里,让人畅意地笑、欢快地闹。
不一会侍卫前后守护着布丽可赶了上来,只见布丽可仰头望向他俩高喊。
“你俩跑得好快呀!是不是摩昂大人欺负你啦?”布丽可眼尖,看到伊尔莎羞红的脸,打趣道地说道。
“有你在,她才不敢呢。”伊尔莎故意说道,朝摩昂丢了一个白眼。
“夫人说笑了,伊尔莎很聪明呢,射箭学得比我都好了。”摩昂恭敬地对布丽可说道,眼睛却看向伊尔莎,眼角掩饰不住的偷笑。
“你们俩呀这一路也闹够啦,有你们作陪,我都感觉这风都是甜的。”布丽可停马立着,闭眼深吸了一口气。
“夫人可是累了?咱们已经走了一半的路程啦,天黑前就能到达空谷。”摩昂立马换了一副严肃的表情,恪尽职守地问道。
“不累,好久没这么热闹过了,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那夫人可要把伊尔莎留在身边长久作伴。”摩昂笑着对布丽可说道,嘴角掩饰不住的得意之色。
“我是愿意呀,不知道伊尔莎怎么想。”布丽可故意拿眼睛觑着伊尔莎,一脸坏笑。
“我留下来也是陪你呀,咱们快走吧,肚子都饿啦。”伊尔莎冲布丽可甜甜一笑,策马飞奔而去。
身后是布丽可银铃一般的笑声,冲着伊尔莎一阵大笑。
月光掠过树梢,夜色缓缓流过,一行人下了马走在夜雾弥漫的桥上,大殿已灯火通明,阿婆听到马蹄声,早已带着侍女恭候在门口。
“夫人一路劳顿,请先去歇息,我带着人把这些药材送回调香室。”摩昂下了马,躬身扶着布丽可从马上下来。
“那就辛苦摩昂大人了,我和伊尔莎先进去啦,明早还要早起制药。”布丽可下了马对摩昂说道。
“摩昂大人辛苦啦!”伊尔莎冲着摩昂甜甜一笑。
“伊尔莎客气啦,请陪同夫人进去吧。”摩昂回敬伊尔莎一个舒心的笑容,月光下他一身银白色的铠甲闪着朦胧的光晕,趁着他苍白线条流畅的脸庞,清澈的眼睛中流着月光的华彩。
伊尔莎点头一笑,扶着布丽可向通往大殿的台阶走去,阿婆早已带着侍女提着银灯迎来。她们径直进入餐厅,在外奔波了一整天,餐桌上的布丽可显得异常疲惫,灯火中的脸庞没了神采。
“伊尔莎,今天真是又开心又疲惫,已经很久没有人陪我了,很幸运能采到这么多回魂草。”
“是呀,有了这些回魂草就有了希望。”伊尔莎吃了一大口食物说道,跑了一天的路确实饿了。
“那咱们要早起,早点制好药送过去,我才安心。”布丽可安心地说道。
“我吃好啦,那咱们早点休息吧。”伊尔莎站起身来,她看得出来布丽可确实很疲惫了,而且她今天见到洛汗王宫之后心情略显忧郁,想让她早点休息。
“好吧,我也吃好了。”布丽可站起来,一直侍立在侧的阿婆赶紧迎上前来扶着她的手臂。
她们相互道了晚安,各自回房休息。
布丽可坐在寝宫中的灯光下,此刻却无睡意,洗漱之后她穿着一件丝质的长裙,银色的长发披在两肩,眼中跳动的烛火似起伏的思绪涌上心头,晚风早已把她的心思吹向了洛汗王宫。
像是隔着一片无边的云海,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如果思念能够穿透静默的夜色,夜风中的低吟也许是泪水低落的心碎之声,月光似知晓心事一般,此刻它穿过轻掩的窗扉悄悄溜进来,陪伴着这位长夜里经常独自流泪的人,也许只有月光知道她曾经对黑夜说过什么。
“陛下.....陛下......”她轻念着,似呼唤着一个遥远的名字,不知那个她不能靠近又不忍离开的人此刻是否也在同一片月光下,思念着难以安眠的她,她永远无法忘记初相遇时两颗对望的心,流动着浓烈如火的柔情。
只有她能读懂他深邃眼神中隐匿的柔软,那是无情岁月背后的一片赤诚,他全部给了自己,而自己回敬的是逃避中掩饰的无奈。
布丽可从梳妆台上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里面是一枚带有特殊花纹的宝石戒指,在灯光下显得异常夺目,她虔诚地放在手心像是托着一件意义重大的信物,随后陷入了沉思,灯火中她的脸上带着朦胧难以琢磨的神色。
“伊尔莎,你胸前为何会带着那串项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