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义吞了一口茶水,转过身去问:“怎么样了小明?没有出状况吧?”明守默点点头说:“阿西和小江相处得蛮不错的,也成功进行侦察了。就是...”“直说吧!”叔义看着明守默。“这次我的预感不太好,这几个事件多半是它们所为,而且可能等阶并不低。所以阿西和小江可能会比较危险。”明守默担心道。“我相信阿西,也相信玉潮。我们不可以畏难,它们根本没有任何人性,更不会怜悯我们。这是我们的宿命。”叔义表情宁静地说,但无意识地理了一下头发。“你在他们身后有什么发现吗?”“没有,阿西的方向是对的,但是我有一个疑问,断指的主人是谁呢?现在的刑侦手段,很容易通过指纹找到断指主人吧,除非...”明守默看着叔义说。
“除非没有指纹。”一道声音在报社会议室门边响起,顺声望去正是阿西,玉潮也站在他身后。“你们回来了?”明守默疑惑道。阿西点点头,随即说到:“我们先去地下室看看这些血迹怎么回事。”阿西从内揣掏出塑料袋包裹住的沾血纸巾。“太冒险了,这是白天。小明,你把匕首拿进来。”叔义转头对明守默说。明守默来到报社门口的木桌上,拿起了黑色的匕首套走进会议室。他拔出了匕首,灰色的匕首上泛着淡淡的银光,大概一尺多长,匕首背部有四个倒锯齿。阿西关上了会议的门反锁上,说:“虽然八九不离十,但是还是看看吧,车次是不是它们。”随后把沾着血迹的纸巾擦在的灰色匕首上,一会儿的功夫,已经干涸的血迹竟然成粉末状漂浮到了匕首上空,随后钻入了匕首侧面的血槽中。玉潮面色惊讶又带一些恐惧,阿西说:“果然呢,这次是它们作案了。看来莓海酒吧跟公厕的事件联系起来了,应该是相同的作案者。”
“万一不是呢?万一公厕的头发只是恶作剧呢?”玉潮反驳道。
“有可能,但是可能性不大。小江,我们凡事得往最坏的地方想。”明守默说道。几人无声,明守默收起了匕首。叔义打开会议室走了出去。“阿西,刚才你在莓海酒吧有什么发现吗?”玉潮问阿西。“哟哟哟,这次不叫神经病了哈哈哈,看来还是折服于我的魅力吧?”阿西不正经地笑道。玉潮白了他一眼,等待他给出答案。“卡座的桌子下面都会准备有一个类似于迎宾牌的东西,据我观察,卡槽是用来插入储存卡从而改变显示文字的。刚才我看的那个迎宾牌的卡槽底部明显有灰尘,所以我推断那个迎宾牌有一段时间没有更换过显示文字了。”阿西静静地说。“那你怎么确定二楼其他卡座没有这样的情况呢?”玉潮不解。“因为我们就是冲着二楼最中间的卡座去的,其他的不重要。最中间的位置消费最高,而莓海酒吧是本市最大最好的酒吧,有熟客包卡座是很正常的事情,毕竟富二代如今世出呢。而我现在确认二楼中间位置的卡座是熟客。”阿西继续解释道。玉潮听得云里雾里,大脑飞速运转,有些似懂非懂的问阿西:“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酒吧有熟客不是很正常吗?这跟它们有什么关系呢?”阿西一阵嬉笑,玉潮生气地说:“喂!到底什么意思啊?别打哑谜啊!”“就你去酒吧是纯喝酒的吧?你怎么敢保证没有一些莺莺燕燕的事情呢?我有七八成的把握,它应该是以女性形象出现的,当然我并不确定。”阿西略带嘲讽的说道。玉潮忘记了刚才生气的事情,又陷入了似懂非懂的状态。“好了,现在先回去休息,傍晚咱们去一趟公厕了解一下情况。”阿西对玉潮说。玉潮轻轻的点了点头。
这天下午黄昏时,阿西和玉潮准时在市北公厕附近的公园门口会合了。此时过来了一个老妇人,手里拿着七八只玫瑰花,微笑地对二人问:“小伙子,给姑娘买支花吧。姑娘这么漂亮,跟这玫瑰正合适呢?我家老头在城南枣山给庄园帮工,这些也算自己种的。”阿西看着老妇人没有作声,但玉潮迅速的摆摆手:“不好意思哈,我们不需要。”老妇人应了一声好,准备转头离去。阿西叫住了她:“奶奶,你卖我一枝吧,多少钱?”“十块一枝...五..五块也行。”老妇人有些出乎意料的激动。“算了,这一把你都给我吧,不用找了。”说着阿西拿出钱包拿出几张钞票递给了老妇人。老妇人连声感谢道:“谢谢!谢谢!祝二位幸福。”随后就转身离去了。阿西就站在原地看着老妇人离去的背影,在黄昏中晃晃悠悠,落日的颜色沾满了她的银发。玉潮面色冷酷的对阿西说:“什么意思?我先跟你说哈,我不要,培养培养你自己的插花爱好吧。”阿西哈哈大笑:“哈哈哈...想什么呢?我是看人家可怜,就你这糊涂蛋?我才不会送你花呢!想得美。”“你!真是个怪物...”玉潮生气的转过身去。阿西独自慢慢的向河堤的位置走去,玉潮见他独自行动,大声地说:“你干嘛?还有正事呢!”阿西背向她招了招手,示意玉潮跟过去。玉潮跟着阿西来到河堤的草坪,她十分不解。阿西缓缓的蹲在一块秃顶的草皮上,把玫瑰花一枝一枝地插在那里。他语气平和的对玉潮说:“好看吗?这片草地有了这几枝花就不再单调了,花填补了它的空白。糊涂蛋你知道吗?我们就像这些玫瑰花,能插在这块荒秃的草坪,就是我们的宿命。”玫瑰花在夕阳的映照下有些深红,河面也随风溅起一些红色的星星。玉潮这一次没有说话,她心里甚至泛起了一些波澜,她不明白眼前这个性格油腻,满嘴跑火车的年轻小伙子为什么会突然感伤。“走了。”阿西招呼着玉潮一起往公厕方向走去。
还没走到公厕,玉潮就被阵阵广场舞声吵得心烦意乱,阿西则径直走向广场舞人群边上的花台,找到了一个大妈聊起了天。“姐姐晚上好呀!吃过饭了吗?”阿西笑嘻嘻地对大妈说。“哟!怎么了小伙子,身材这么好,经常运动吧?等会一起跳两节呀?”大妈见阿西年轻又挺拔,打趣道。“哈哈哈...姐姐你知道这个公厕现在能用吗?我妹妹有点着急,我叫她在家里解决完了再出门,偏不听。”阿西一边说一边指着玉潮,并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表情无奈地说。“哦哦,这个公厕的话男厕可以用,但是女厕用不了。最近不知道怎么回事,环卫老是说堵,上午清理完了之后第二天还是会堵,而且掏出来都是头发。再这样下去,我们舞队都得换地方了,人一老啊就是身体...”大妈烦恼地对阿西说,但话没说完,就被阿西打断了。显然,阿西不想听到一些影响听感的内容。“那您知道环卫是谁吗?”阿西问道。“一直是孙姐,但是最近这两天孙姐没来了,是另一个老大哥。听说家里很不容易嘞......”阿西若有所思,对大妈道谢后找到了玉潮。“预感不好,长期做卫生的环卫这两天就不见了。”阿西担忧地对玉潮说。“难道这跟它们有关?”玉潮回应。“说不好,总而言之,先联系小明,我可不会打架啊。”阿西说。
“不用找了,我就在这里。”明守默不知什么时候站在身后的不远处。二人惊喜地回头,玉潮小脸微红,开心地跟明守默打着招呼。“今晚得蹲了,明少侠,劳烦你跟她一起等等女厕里有什么线索。”阿西郑重其事地跟明守默交待“我得去一趟盛平小区,看看那边的情况。”
“你一个人没问题吧?”明守默问道。
“拉倒拉倒!我取向正常,别管我。”阿西笑骂着,对玉潮挥了挥手,就离开了这里。明守默跟玉潮约定好,玉潮独自进入女厕的最后一个隔断,如果有情况直接连续两次按下冲水的按钮。玉潮进入女厕查看过,一切正常,公厕比较新,并没有水箱储水,短时间内无论按多少次都会出水,而且会发出巨大的水声。这周围在夜里九点以后也会很安静,即使相隔较远也能清晰地听到。而明守默就在公园边缘的长椅上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