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夫卡餐厅里的热闹已经散去了,只剩下少女和零星的几个还在用餐的客人。
这时,少女的手机响了。少女记住页码后合上书,接通了电话。手机的另一端传来伴有哽咽哭声的声音:“井上姐,来海岸边坐坐可好,我把定位发给你。”不等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少女歪着头,露出疑惑的表情,虽然这挂断电话的不礼貌令人不快,但其中同时也带着丝丝的温馨,有着一种绝对的信任。井上轻叹了一口气,将书放进了随身携带的小型挎包,啜饮完杯里仍带有余温的咖啡,招呼服务生过来结了账。
出了店门后,井上打开了失落少女发来的定位,并不远,走过去也要不了多久。晚风吹过,树枝摩擦发出沙沙声,花粉惊扰了瓢虫,打了一个大大的喷嚏。
·
海边,失落的少女坐在棕色木制长椅上,轻轻地用脚跟敲着地面,静静地看着海——可能看的并不是海也有可能。海面上浮现着天空的倒影——晴空万里、月明星稀。周围没有其他的光源,如果正值新月的话,必然会伸手不见五指。
一阵脚步声传来,失落少女转移了目光——是井上。
看到了失落少女后,井上放下了手机,同样放进了挎包内。她坐在长椅的另一端上,深深吸了一口带有着浓浓海潮味的海风,然后又缓缓吐出,像是在回味一支上好的雪茄。良久,井上问道:“说吧,我的小猫,你在这深更半夜找我来这有什么事?……额,是不是又和家里人闹翻了?”
听到这话,少女再也忍不住了,眼圈顿时红了起来,趴在井上身上大哭起来。
此时的井上已经没有了对于其他人的那种冷淡,极具感情色彩,以至于我们没法找出合适的词去形容、修饰,而这种表情往往出现在完全敞开心扉、毫无芥蒂的人的脸上。井上轻轻地拍着少女的背,说道:“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在这里,忘却那些伤心事吧。我会一直在你身边守着你的。哦,猫猫乖,不会有人会伤你的心的。”接着井上又哼了一阵“黑黑的天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随……”。
少女的哭声渐渐平息了,取而代之的是熟睡的有条理的呼吸。井上再拍了一会儿少女后,抬起头,凝视着海——海面很平静,然而,也什么都没有。
·
时间不长,少女醒了,井上将目光收回,看向少女,温柔地问道:“好了,我的泷村小猫,跟姐姐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少女泷村的眼圈再度红了起来,只不过这次很快就恢复了过来,向井上缓缓道来……
·
井上和泷村的认识要追溯到一年前,也是在这片海岸。
那时泷村正坐在长椅上不停地哭泣,而井上则是晚饭后来这海边公园漫步。看到泷村后,井上走到了她的身边,照样轻轻地拍着她的背问道:“独自一人在外的孤独小猫,跟姐姐说说发生了什么令你感到伤心的事情,好吗?”
此时的泷村正需要一个来交谈、倾诉,所以没有犹豫,就开始了述说。
说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每人内心深处都有一片苦涩地带,如同柠檬皮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