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柔无法苟同张炎那偏激的看法,反驳道:“我相信孙斌,他定能达成心中的志向。”
张炎轻蔑地看着公孙柔,嘲讽道:“柔儿,清醒一点吧,孙斌看上去不过二十有五六,即便身手了得又能如何?”
“能在修行界攀升到何种层次已是极限,至多不过成为一位教导高阶弟子的导师罢了。”
“这样的修为,在四大修炼世家面前仍旧不堪一击。”
“你说得没错,他确实过于傲慢。”
“就这样贸然击杀孟家二公子,他真的能够安然脱身吗?”
周围其他人纷纷附和张炎的观点。
公孙柔哪怕不愿接受,却不得不承认他们所说的都是残酷的事实。
孙斌此举犹如孤舟独行,动荡不安,几乎看不到胜利的希望。
“这个小子嚣张跋扈,估计下场也不会比吴松好到哪里去,我还真想见识一下他惨死街头的模样呢!”
张炎面露冷笑,仿佛已在预演孙斌那悲惨的结局。
众人正欲驾车离去之际,一道身影悄然自暗处走出。
一双目光如利刃一般直刺张炎的心神。
“阁下是孙斌身边那位守护者么?”
张炎凝视着脸色森冷的徐铄,心中生出阵阵寒意,头皮根根竖立。
“你要做什么……请不要靠近!”
徐铄淡漠地嗤笑一声:“你可知我家宗主是何等尊贵的身份?”
“何人?”
“他乃是镇守边陲的仙兵战神,尔等不过修炼皮毛剑道的凡夫俗子,岂有资格对他有所侮辱?”
“即便我家宗主能恕你无罪,我徐铄却绝不会轻易放过你,今日便以生死相搏吧!”
日间在斌阳仙宗中卑躬屈膝的徐铄已消失无踪,在江家那个憨直忠诚的他同样不见身影。如今站于张炎面前的,是一位面对强敌也毫不退让、威势赫赫的钢铁武魄。
张炎先是微微一愣,旋即冷笑:“仙兵战神?……说笑吧?” 徐铄摇头,“我不求你相信,只愿你在赴死之前明了真相。”
说着,他从袖中取出一把黝黑的飞剑,直指张炎的前额。
张炎瞠目结舌,未料对方言出即行,竟真的祭出了武器。
他刚欲开口辩驳,然而徐铄并未给他开口的机会,果断启动飞剑的灵力禁制。
众多围观者惊骇之下,只见张炎的头颅如同破碎的瓜果,元神瞬间溃散,灵气狂涌而出,血雾弥漫四周。
众人皆吓得哑口无言,呼吸渐缓,仿佛时间在此刻停滞。
此时,在大厅深处处理事后事宜的魏年尧听到异动,立即带领十几位全副武装的护山弟子赶来现场。看到徐铄,他立刻收敛气息,不敢有任何冒犯之举——这位可是自家宗主的心腹重臣,别说取人性命,就算屠戮全场,他也只能赔笑相迎。
“魏宗监,此事该如何处置,自然无需我赘言,还请您自行承担吧,清楚吗?”
徐铄拍了拍魏年尧的肩膀,眼神深邃莫测。
“谨遵宗监之意,明白得很!”魏年尧忙点头哈腰地回答。
看来,往后他背负的责任只会越来越重。然而即便是不堪重负,他也无法推脱。能替一方霸主排忧解难,那是他的无上荣幸。
魏年尧挥手示意弟子们迅速清理现场,而当徐铄准备离去时,视线落在了公孙柔身上,并驻足而问:
“公孙小姐,你是否对我家宗主怀有情愫?”
“这……?”
公孙柔娇颜微红,欲言又止。
“哼,我劝你还是收起这份痴心妄想罢,暂且不论宗主已有佳侣。单论他的地位修为,也非是你能够觊觎得起的。”
语毕,徐铄不再理睬周围还在震惊中的人群,迈着坚定的步伐追随着孙斌的身影而去。
公孙柔紧咬嘴唇,心头满是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她明白,此生与他之间怕是难以再有交集。
孙斌漫步在月色笼罩下的街巷,此刻早已过了子时。为了不打扰妻女休息,他并未返回江家。粼粼波光的护城河映照着这座千年古城,七载光阴流转,变的是城市的风貌,不变的是少年那份深深的寂寥与沧桑。
想起那位待他如亲子般的故去前辈,孙斌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哀伤。然而幸好,他还有她们陪伴左右!自己并不孤独!
信步踏上归途,孙斌回到了祖传的修炼府邸,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翠微山下的江家别院,孙若琳从修炼中清醒,却发现孙斌并未在屋内留宿。
显然,他已彻夜未归,修炼不辍。
相较于孙若琳的从容不迫,三岁稚龄的灵童孙思怡察觉到父亲再次失踪,如若晴空霹雳,泪眼婆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