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尽量的减轻手上的动作,此时,我注意到了她的肩胛骨之间的位置有一个鸡蛋大小的黑纹,继续向下,尾椎,腰,肋骨,都是正常的,没有什么印记,向下抹,她的小腿上有许多的东西,划痕。
又从包里拿出了点红霉素和酒精,“咬住。”我伸出手,让她咬住我的胳膊。
她露出泪汪汪的桃花眼来摇摇头,“不用的,若若能扛住的。”
“快点,接下来是要给你消毒的。”我加重了语气,她也就从了,张开小嘴,轻轻地咬住,更准确地说,是含住,她并没有咬。
对于经常被利器划伤地面擦伤的我,自然是知道酒精这东西到底是有多疼。
“准备好。”我喷完,她立即大声的叫了,霎时间,又给我咬上了一口,喉中仿佛是小兽低吼一般的哭咽的声音,泪水宛如断线的珍珠。
我摸着她的头,尽力的安慰着她,“呜....呜呜........”
她慢慢松开咬住我胳膊的手,抱住我的左手不停的哭,过了一会儿,“还疼么?”
她不哭了,只是啜泣着。“嗯。”
摸摸她的小脑袋,“还要再抹一点药,但不会疼了。”
她点点头,松开了抓住我胳膊的手。
抹上红霉素的时候,她的小脚缩了一下,脚趾并在一起蜷着。
“先趴一会儿吧。”我把酒精和红霉素收起来,不小心的,瞥到一个水瓶.....那是青柠的水瓶。我放起来,“我先出去一下.......”或许我的声音中带着哽咽,但是,我想,更多的是冷漠的绝望。
我冲出去,瘫坐在墙边,大声的哭,头用力地撞着墙,我多么希望就此死了,死了,说不定就回去了,死了,就有可能回去了啊。
我不记得我在嚎哭时说过什么,我只记得,我在胳膊上划开一道伤口,流着血。
“你叫什么?”我进门后问。
“若年。”她说。
“嗯,好,我先睡一觉,别打搅我。”我窝在墙角,拿出来她的馒头,再拿出来一个面包给了她,便抱着水壶睡了过去。
我还是有一点侥幸心理,以为,我睡着了再醒来,我一定可以回家的,我觉得,我一定可以回家的。
.......
猛然,我被一阵痛感惊醒,我的右手,仿佛感觉不到了一样,她正看着我,在黑暗中,她明亮的眼神就是一匹嗜血的狼!
她没有动,月光洒下来,映着她面无表情的脸。
“你...”突然,一阵极端疯狂的痛感涌上了脑海,“啊!————”
我大声地喊着,周身每一寸肌肤都像是火燎一般,我疯狂地撞着墙壁,试图用更加具象的疼痛来唤起自己的理智,紧接着,痛感之下的皮肉中仿佛爬满了蚁群,他们叮咬着,厮磨着,用那可憎的口器唱着欢愉的歌。
我的手不受控的向皮肤抓去,指甲扣上去,将血肉撕开,撕开一寸又一寸,灼痛使我不敢去触碰,血肉淋漓!
而这远未结束!一根根针刺入了皮肉,缓缓向前推行,推行,到了骨骼猛然进入!
每一块骨头都是如此...
不知过了多久,身上已没有了一寸完好的肌肤,我也失去了挣扎的力气,失去了活下去的希望。
她凑过来,很漂亮的小脸上没有一丝感情。
“杀了...我......”我沙哑的喉咙发出的声音是我自己都难以理解。
她将嘴张开,手臂上的黑纹发出刺眼的紫光,仿佛在诉说着她的饥饿,我只觉得,侧颈被咬着,失血,失血,失血......
“青柠.....”
————献异手记一周目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