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咚”

此刻萧索疯狂在招聘软件或者网址上投放简历，有的有回应有的没有回应，他去线下面试hr让他填一份资料，家庭个人信息，电话号码双亲信息，遇见这种骗人直接调头就走，写过小说二千字没磨出来放弃，他拍过短视频各种一百块钱活一天各种骨头泡饭，包括去小树林吃盒饭，可惜没火在自媒体这条路上缺乏气运............

他失业了，不对是他毕业了，不过都是一个意思。

他眼中空旷家里多出一个人，在打扫着不存在垃圾，洗着虚空脏碗，确确实实絮絮叨叨数落着自己不是。

“毕业了，就要赶紧找工作不能天天呆在家里，坐吃山空”

“垃圾也不知道收拾，吃完饭碗也不洗，我怎么会有你这种儿子”

“别人家都谈，男朋友女朋友怎么就你现在还待在家里，刷你那个烂手机工作都找不到”

“儿子，来要不要吃水果”

“儿子，快把门打开让妈妈进去”

“..........”

“妈妈”扭曲着身体围裙上干干净净，袖口一点水渍都没有，在门口敲着卧室门，面容温柔空洞眼睛死死盯着门把手，家里猫没有任何反应，就像是什么都没有什么都看不见。

萧索翻了个身，刷着擦边主播视频愉悦弯了弯眼角，感觉有点冷扒拉一下被子盖好。

这种生活持续了多久呢？不记得了，太久了，想不起来了。

那天爸爸妈妈去上班后再也没有回来，他手里提溜着一只熊猫玩偶，傍晚，曙光消褪。人还没有回来，夜幕降临门开了，是小姑她紧紧抱住萧索眼圈红红，沙哑声音压抑着悲痛轻声说没事的，没事的，爸爸妈妈有事出去了，等你长大就回来了。

嗯，确实回来了。

她不是妈妈，不是妈妈。

爸爸，他又在哪里？

十八岁生日，小姑没有回来，一个人早就习惯了，她托人给他带了个生日礼物，是个包装精致黑色盒子里面装了副墨镜，他戴起来走到镜子前竖起拇指，洁白牙口露出，然后走到家门口抬头看向天空。

平静天边一望无际，蓝色天空伴随黄昏变血红诡异，扭曲糟乱，黄色云朵上有棵树，树上挂着一颗颗眼睛不时睁开转动涌动血气污浊，突然一个相貌魁梧巨兽抬起长满眼睛手掌抓起树，吃了下去，一颗眼睛掉下来落到萧索脚边，他拿起来凝视眼球，仔细观察眼球血丝通红且妖异，看起来味道不错的样子，喉结滚动，一口吞了下去。

很通透感觉，从未有过舒爽感受传递到每一个器官细胞，脑子越发清醒，周围一切都被拉长，收缩变得诡异扭曲长出黑色触手，眼前树，手全部消失不见。

是真的还是假的？这个世界这个想法冒出同时，四周在蠕动扭曲碎裂像镜子一样碎裂，折射出不同光迷惑眼睛和意识，全部看不清楚，是一秒，还是两秒，还是三秒，眼前黑黑的。

在这种感觉中，沉醉，迷茫，浑噩，继续陶醉。

“我家里怎么可能，会有垃圾呢，哪里有脏碗？”

“真是个谎话精”

叹息着收拾起吃完没有收拾干净没有丢掉外卖盒子，妈妈站在他面前盯着他看，只要他有一丝异动就会把生吞活剥。

眼睛空洞什么都没有，收拾完垃圾，看着洗碗台前空无一物只有块烂抹布，上面还有几只苍蝇在飞来飞去。

打包好垃圾，拿出手机，就看见班长孙向荣：@全体成员，晚上八点半悦来酒家，2036我请客速来。

毕业之后，大家联系就少了，也就几个关系好，可能还会有不间断联系，还可能是理不清楚债务关系，临走之前借你点钱。

他在家里面待了多久，上一次面试出门找工作是什么时候？一个月前还是两个月前？原来是两个半月前啊。

他要出去，不是因为他快没钱吃饭刚好这顿饭孙向荣请客，而是为了四年同学同窗情谊，都是哥们亲兄弟。

妈妈出现在橱柜前拿起不存在，食材调味料，虚空做菜，好像真的有香味传出来样，盛了碗不存在汤高，微笑看着萧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