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泽轻拂袖，宽大的袖摆下，手微不可见地晃动着，随后缓缓结成礼，“儿臣，与裴洵毫无关系，请父皇勿要听信谗言。至于……储君之位，容许父皇让儿臣思虑三天。”

皇帝细细打量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一天，朕只给你一天考虑的时间，之后朕便会给东元回信答复。”

“儿臣遵旨，谢父皇恩典。”他低着头，淡声道，“如若没有其他的事，儿臣便告退了。”

“下去吧！”

皇帝大手一挥，顾清泽缄默着，稳步离开。

出了御书房，一旁候着的蘅心连忙迎上来，将狐裘披风递给顾清泽，“王爷，您可还好？身体哪里不适？让属下去宣御医来。”她瞧着，王爷今日的脸色不太好，莫非是着凉了？

“无事，先回去。”顾清泽接过狐裘披风，搭在手臂上，也没有要系上的意思。他快步下了台阶，身影渐行渐远。

蘅心歪着头，神色错愕：王爷这是怎么了？从没见过他这样，难道刚刚被陛下骂了？不会啊，王爷脸皮那么厚，就是被陛下骂了也能面不改色的。

不对……

眼看顾清泽越走越远，蘅心回过神来，匆匆提步跟上，“王爷，您等等我！”

马车里，青衣男子端坐于案前，手执笔，落于纸上，神色专注，也不知在写什么。

片刻之后，男子抬起头，对着空气出声，声色一贯清冷，却携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沉意：“拿着这封信，去西岗国白户城，把白炼带来。”

“西岚国？白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