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是他的弟弟,黄帝的二儿子,本名昌意,但太子一脉的人,都喜欢叫他姬昌,或者像风萧一样,故意喊声姬昌,然后在后面加个“意”。
“二弟,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如果不是我来得及时,你是不是还要让姬氏一族的高贵血脉,在这里开花结果呀?到时,不知道从哪蹦出一个小孩,喊我大伯,喊父王爷爷,姬家的脸面,可就被你丢大了!”
“哈哈哈……”
除了青阳外,神都四少全部大笑起来,他们望着那个不满十八的少年,眼中尽是戏谑和嘲弄,这是他们看失败者的目光。
“王兄,我……”
“好了,你也不用解释了,我们都看到了。二弟呀,不是哥说你,如果实在是心痒难耐,大可以招进宫中,你想怎么玩都可以,何必来这里呢?”
“王兄,我……”
昌意年少,好奇心重,这次壮着胆子,来“销魂窟”听听小曲,缓解一下内心的郁闷。自从青阳回神都后,他便一直被针对,从未消停过。哪曾想,这曲才起了调,舞还没开始跳,门就被打开了。他是王子,这向又一直被打压,心头火正是旺盛,本想借机宣泄,哪知才说了一个字,便看到了他惧怕的人,甚至比见到黄帝老子还害怕。只因,一年到头,他也见不到几次黄帝,但青阳却可以天天找他麻烦。
“好了,我的王弟,你虽然不将我这个王兄放在眼里,出来玩都不叫上我们。但当哥哥的不能不管你,王弟呀,你还小,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晚上不能熬夜,还是早点回去休息吧!”
“哈哈哈……”
昌意刚刚走出房间,神都五少便肆无忌惮地大笑起来,昌意不是聋子,他不敢回头,但缩在袖中的拳头,已经握得很紧很紧,单薄的身子,显得分外萧瑟。
“三位仙子,让你们见笑了!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青阳根本没有将昌意放在眼里。“神都五少”不仅仅是五位超级纨绔,更是人族最强大家族的利益结合体。五家都选择了青阳,一来因为他是嫡长子;二来,青阳自小便被送上了九仙山少阳派修行,师尊黄帝之师广成子。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是被当做王朝接班人在培养的。
志得意满的青阳,像是回到了东宫,尽起了地主之谊,只是几句话的功夫,便让四少和三女相互认识了。
“原来销魂窟有三位仙子在,难怪姬少一定要带我们过来,此行不虚呀!”
风萧摇着羽扇,看起来像在跟青阳说话,但眼睛却是不时扫过玉美净。他为天皇后裔,自小在人族繁华之地生活,当然阅女无数,但像玉美净这般美丽干净,通透无暇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到。
“风少,我带你们过来,可不是看美女的!三位仙子不仅长得好看,才艺更是一绝!三位,不知我等能否有此荣幸,欣赏到你们的绝世风采?”
青阳坐在昌意刚刚坐的椅子上,左边是天皇后裔风萧,右边是地皇后人姜黎,大司马、大司空之子,也只能坐在更远些的位置。
“姬少,妲己就跟他们一样称呼你了!你是公子的兄长,也就是我们的兄长,我们三个本就是卖艺为生,能给你们表演,是我们的荣幸!”
有苏妲己不愧是大姐,更不愧是久居“销魂窟”的狐狸精,即使面对“神都五少”,依然落落大方。
“好,那就让我的兄弟们开开眼界!”
青阳话音落下,玉美净纤细修长的手指一推一引,铿锵之声瞬间奏响,只是寥寥几个音符,就将“神都五少”带入大漠黄沙之中,一轮圆盘般的红日,正缓缓地落下,连绵的沙丘,仿佛披上了一层红纱,又像是染上淡淡的血气,朦胧而又妖冶。
“大漠的落日下,那吹箫的人是谁?任岁月剥去红装,无奈伤痕累累。荒凉的古堡中,谁在反弹着琵琶……”
喜妹的歌声,在最合适的时候响起,她的声音悠扬而又沧桑,“神都五少”情不自禁地闭上眼睛,眼前却不是黑暗,而是落日下的一片金黄,那里有一个荒凉的古堡,晚风吹过破败的断墙,扬起漫天的沙尘,一个看不清面容的男人,站在断墙上,吹响了呜咽的竹箫,目光却看向了漫天的黄沙中,骑着瘦马,反弹着琵琶,渐行渐远的女人。
男人和女人,全部看不清面容,他们或许是你,或许是我,或许是他,也或许是每个人心中最好的自己,是永远也到达不了的自己。
够不着的自己,才是最好的自己!五少或许睁开了眼,或许还沉浸在自己的臆想中,他们看到了还不是最好的自己,一跃飞上了天空,如夸父追逐落日,如嫦娥奔向太阴,如精卫含石填海。
他们为了自己的梦想,为了成为最好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地迈开腿,一次又一次地冲破云层,一次又一次俯冲,梦想还很遥远,不达目的,他们永不停歇。
“烟花烟花满天飞,你为谁妩媚?不过是醉眼看花花也醉!流沙流沙满天飞,谁为你憔悴?不过是缘来缘去缘如水……”
喜妹开始重复歌唱,落日的余辉中,没有了吹箫的男子,也没有了反弹琵琶的女人,风也停了,沙也落下,金黄的天地间,一朵朵金莲飘飘荡荡地落下,一道笔直的炊烟,在远方的沙丘下袅袅升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