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艾莉小姐,我这就带您走,不过您需要注意,这是我在契约之外第一次无偿帮您,也是最后一次。”
刚恢复神智不久的艾莉精神状况不是很稳定,眼中不时会浮现出血肉模糊的幻象,她能猜到这是滥用恶魔之力的后遗症,现在的她感觉脑中有一股极其强大的疲惫感想将自己的意识踢出大脑,这让她对塞巴斯汀的连篇废话显得很不耐烦。“我知道,这不在契约里,这是你的好意,想让我记住你的恩情,好的,现在我记住了,所以,现在可以带我走了吗?”
“嗯,那是自然,我现在要进行传送了,传送的过程中可能会有些许不适,还请您忍耐。”塞巴斯汀将手搭在艾莉的肩膀上,瞬间,两人便出现在一处山顶之上,只是远处那比初升太阳都耀眼的世界树和它脚下那破败不堪的艾瑞德尔依旧可见。“现在,开始献祭吧。”
塞巴斯汀说罢从神情恍惚的艾莉手中接过那只切面平整的右臂,然后,随意用脚尖在土地上轻点数下,很快便有亵渎的阵纹浮现,塞巴斯汀将将整只右臂连带着那只携带着恶魔之力的右手全部放置于法阵中心。
随着地上魔法阵的阵纹不断闪烁,右臂化作一滩血水,血水渗入土地之中,但很血液又从地面重新渗出,再次汇聚成一团血肉模糊的长条状肉瘤。
那肉瘤很快便与手掌结合到一处,吸收起了手掌中过剩的灵魂,手臂逐渐变成了艾莉手臂原有的样子就是略有粗糙,而手掌从原来如凝脂般吹弹可破的玉手,逐渐变回了正常模样。
塞巴斯汀捡起地上的手臂,将其拼回到了艾莉的身上。
“艾莉小姐,您现在感觉怎么样?”
艾莉只给了个模棱两可的评价:“还好。”
刚刚献祭过的她头脑开始逐渐变得清明,那种排挤着她意识的感觉已经消失不见,看着自己那通过献祭获得的右臂…………虽然可以像正常手臂一样活动,但总给艾莉一种不适感。
就好像被鱼虱吃掉了舌头的鱼一般,虽然鱼的舌头已经不在了,但鱼虱附着在鱼的口中,代替了鱼舌的功能,所需的酬劳则是每次进食的时候从食物中抽成。
艾莉此时就有这种感觉。
不过,她与鱼不同,她正需要这代替而来的力量,来帮助她完成复仇。
塞巴斯汀见艾莉的回答有些敷衍便没再深究,只是提醒艾莉道:“这两次的仪式是由我代您举行的,不过我之后大概率会因为某些阻碍,不会出现在您身边,所以您需要学习用于献祭的魔法阵,这样,才能好好维持我们之间交易的顺利进行。
艾莉扫了一眼地上的魔法阵后,对着塞巴斯汀说到:
“嗯,我知道了,你现在可以走了。”
塞巴斯汀与艾莉目光对视,随后眨了眨眼睛“您……就不想问问为什么吗?就算不问,您也可以试着挽留一下我的……”
“再见,慢走,不送。”
塞巴斯汀脸上略显落寞,长叹一口气“哎,您还真是无情,罢了,您若不想知道,我走就是了,不过我还是要提醒您,我不得不离开的原因和你的魔法被封印的原因是类似的,好了有机会--+再见!”
说罢塞巴斯汀用尖锐的指甲划开了一道暗紫色的虚空裂缝,然后飞快的钻了进去。
艾莉听到塞巴斯汀最后一句话后,忙站起身,想要让他解释清楚。
“诶!你说什么!?你把话说清楚!喂!你个混蛋,该死的!”
塞巴斯汀的身影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艾莉一人,孤寂的伫立在山顶,注视着自己的身体在太阳与火光照射下映射在地面上的两道影子,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