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二十六章:过往(1 / 2)当骑士爱上魔物娘首页

傍晚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街道上起了点微风,一个被圣光罩包裹的小小千纸鹤飘浮在我的面前,指引着我前进的道路。

是的,这便是寻影魔法的效果。乌登海姆让我找来一只千纸鹤,虽然用其他纸制物品也可以,但他认为用这东西比较有仪式感。在他的指示与提醒下,我努力在脑海中描述着那个紫裙女人的模样,运转起源力后点在千纸鹤上,同时轻声念出那寻影魔法的咒语。

那只千纸鹤居然真的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飘浮了起来,与之一起响起的还有乌登海姆那惊叹的声音:“居然成功了!以你的源力强度,果然可以……”

千纸鹤就这么引领着我,为了预防它中途遭到破坏,我用圣光罩将之保护了起来。就这么兜兜转转在市区内行了将近三个时辰,眼看傍晚转瞬间便入了深夜,纸鹤终于停落在一间偏僻的酒馆门前。

我心念一动,闪身便踏入这座酒馆。可酒馆前厅内正在发生的一幕,却令我恼怒不已……

只见那个紫发女人坐于酒桌的主位上,一只手支撑着身子,另一只手则一口一杯地往妖冶的红唇中灌着白酒,那番优雅魅惑的姿态,举手投足间都显出一种风情。

我从未见过妮儿这副妩媚的样子,更何况她的身边还坐着几个不怀好意的男人,他们一边不停夸赞着“姑娘海量”,一边试图灌给她更多的酒。同为男人,他们内心龌龊的想法,我再清楚不过了。

我的愤怒迅速攀升到了极点,一个箭步便来到酒桌前,直接隔空掐住了其中一个男人的脖子,对方没有任何反抗之力,整个身子就这么被我提上了半空,然后重重一抛,将他甩出数十米开外。

“不想死的话,就马上在我眼前消失!”我冷漠地抛出一句,同时用狂暴的眼神扫视着那群男人,他们似乎全都吓坏了,一个个争先恐后地溜出了酒馆大门。

等到他们全部离开,我回头看向酒桌旁的女人。她的面颊透红,状态似乎有些不对劲,只是打了一个饱嗝,然后憨憨笑道:“呵呵,其实你根本不用赶他们走,因为他们很快就会死……”

我现在关心的已经不是这个问题。她明明是一个吸血鬼啊,吸血鬼是品不出酒的香味的,除了喝醉与伤害身体,不会有任何效果。于是我上前一把夺走她手中的高脚杯,然后摔碎在地上。

“哎呀,你这个人怎么这样?你想喝的话可以找酒保。干吗抢我的酒杯?”谁知她竟不满地嘟起红唇指责着我,然后拍着桌子呼唤着酒保:“再给我拿一个杯子来。”

“别喝了!你这么喝下去,能有什么用?”我出声劝阻道。

“你不让我死,难道还要管我喝酒啊?”妮儿用迟钝的声音质问我,然后伸手就想从一旁的酒保那里接过杯子,可还是被我夺走。大概是我此刻的表情太吓人了,酒保只是抬头看了我一眼,便赶忙灰溜溜地离开。

那个女人终于被刺激到,竟然冲我大声吼道:“你凭什么管我的事情,能不能滚开啊?”

我震惊于她终于开口斥责了我,这也能让我的心里稍微好受一些,于是连忙上前扶住她的身子:“你喝醉了,跟我回去吧。”

可我却迎来了她的拼命挣扎,她一边挣扎一边开始哭泣:“求求你,别管我了。我只想痛痛快快地醉一回……”

我不知道她挣扎的力度为何如此大,终究是将我推开了。可下一刻由于她的身形不稳,居然又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我被这一幕吓到了,急忙拥紧了她的身子问道:“你没事吧?妮儿……”

我呼唤了数息后,她才从我怀里缓缓抬头,正巧与我的目光对上。此时的她面色酡红,一双灵巧醉人的紫眸被浅白的雾花笼罩,闪烁着迷离之光。我的心脏不禁漏了一拍,因为此刻怀中女人的双眼,全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柔情蜜意。

“马修!”我就这么与她四目相对,因为我被她眼中的柔情所迷惑,根本无法移开视线,甚至有一种想要深吻她的冲动。下一刻,女人的轻声呢喃令我猛然惊醒。

“马修,你终于来找我了。你原谅我了对吗?”怀中女人的泪水犹如溪流一般潸然而下,她的嗓音同时充斥着哀痛与欣喜,我察觉到她居然反拥住了我。

“对不起,马修!我当初真的不是故意伤害你。我只是太爱你了……”妮儿不断对我诉说着她的深情,可那却不是我的名字。

“马修,我真的好想你!我一直想要去见你,可我太害怕死亡了。我真没用……”她将脸颊贴在我胸膛上不停地流泪,可她哭得越厉害,我的悲伤便越大。

是的,我的心脏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与之一起而来则是持续不断的痛苦,两行清泪不由自主地从脸颊旁滑落。我好像明白了一个自己不愿意相信的事实。原来先前并不是她叫错了我的名字,而是一直以来,她都在透过我的脸去思念另一个男人。然而那个叫作“马修”的男人,或许才是她真正的爱人,她甚至愿意为了那个他,无怨无悔地迎向死亡。

梵卓妮儿,你怎么能如此残忍?你知道吗,我已经爱上你了,作为一个人类的我,爱上了一个吸血鬼。可我已经没有回头路了,现在的你却告诉我,原来你爱的那个人,并不是我!

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度过那个悲伤之夜的,虽然内心已经麻木,可我还是将那个醉酒的女人抱回了旅馆。我沉思了一夜,也只有不知所措与无疾而终。

雅科夫的蓝翎,你不过只是个替代品,不该再出现在她的面前,脑海中有一个声音不断提醒着我:放弃吧,她根本不爱你。

我在沙发上醒来时已经是清晨时分,是被外面的吵闹声弄醒的,我揉了揉双眼后,发现床上的紫裙女人还在熟睡,大概昨天晚上醉得过于厉害导致的吧。

因为害怕妮儿再度不声不响地离开,我决定将她强行困在我的身边,于是在这个房间内布下了强度级别非常高的空间结界,那是源力六段的职业者绝不可能突破的强大壁垒。我知道自己的行为十分卑鄙,但目前也只能如此。

我看了看窗外,发现外面下着小雨,看来今日仍然会是一个阴雨天。我原本打算再睡上一个回笼觉,可外面的动静实在太大,我忍无可忍,决定出门一看究竟。

我迅速来到前台,发现这座夜光旅店的主厅,早已被打砸得一片狼藉,不知是何人下手,居然比我昨日还要狠戾。此时前台的老板娘已经晕倒在地上,她的面色透着一种诡异的苍白,我总感觉哪里不对劲,凑前一看,发现她的脖子上居然显出两个血淋淋的牙洞。

“可恶的吸血鬼!”我的内心顿时生出一股滔天的怒意,握紧双拳的同时,不自觉地叫骂出声。

“何必这么生气,我已经很克制了,没有伤及她的生命。”这时一道有些沙哑的声音于我的身后,不合时宜的响起。

我连忙转身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燕尾礼服的年轻男子,优雅地站立在我的面前,他的唇角还残留着令人愤怒的血迹。眼前这个看似英俊温和的男性吸血鬼,也唯有一个词可以形容:衣冠禽兽。他正是前日圣索菲亚大教堂的婚礼主角之一:勒森拔塞缪尔。

塞缪尔用指腹轻轻擦去嘴边的血迹,然后将左手伏在右肩上,居然朝我躬身一拜,用恭敬的声音说道:“尊敬的帕拉丁大人,我的妻子伺候得您怎么样?这么多天过去了,您应该玩够了吧!”

“你说什么?”我的面色不禁一僵,万万没想到,他那礼貌的语气下居然是如此不堪的内容。

“我的意思是,如果您玩够了,还请将我的妻子还回来。”塞缪尔轻笑一声,回答道。

下一刻,我快速运转起体内那股因为暴怒而按压不住的狂暴源力,一个移行便冲到他的身前,用肘击狠狠打中他的脖子,接着将他的整个身体压在身后的门板上。当然令我感到奇怪的是,那家伙全程竟然没有反抗,尽管就算他有意还手,结果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你们这群黑暗中的畜牲,永远不会从苦难中汲取教训!”我用臂背狠狠压住塞缪尔的脖子,咬牙切齿道:“你以为你是谁,一个见不得阳光的废物而已,如果不是我手下留情,你现在已经死了。”

“呵呵,论战斗力我当然比不上您了,毕竟是强夺人妻的帕拉丁大人啊。”塞缪尔丝毫没有挣扎之力,但他那一脸得意的表情、阴阳怪气的言语,却从没有想要逊我一畴的意思,可此刻的我根本没有耐心与他争辩。

“如果你再逞口舌之利的话,我便将你们勒森拔家族全部屠戮殆尽,”我死死盯着面前的男人,用凶狠的语气威胁道:“不信你大可以试试!”

我的威胁之言终于遏止住他的得意神色,他的面色阴沉下去,陷入一种沉默。我对他的状态感到些许满意,开始嘱咐道:“给我听着!梵卓妮儿不是你的妻子,现在不是、将来也不是。如果你还这么说,我就拔掉你的舌头。”

“其次,我今天不想杀你,滚回去告诉你们的长老,只要她不愿意,任何人都不能强迫她的嫁娶。最后再警告你一声,以后不许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谁知塞缪尔非但没有点头答应,反而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笑声响彻了整个主厅。

“你笑什么?”

“你以为只要她不嫁人,就属于你了是吗?”塞缪尔的神情再次恢复了令人恼火的得意:“告诉你,可怜的家伙,你永远也不可能真正得到她。”

“你找死!”我用另一只手握紧成拳,然后狠狠击打在面前男人的腹部,直接将他的鲜血给打吐了出来,可他还是大笑,那笑声充满了嘲讽意味,显得异常刺耳。

“哈哈哈,她爱的一直是马修卡洛斯,那个贱种传教士。”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双瞳不禁剧震,果然是那个马修,可好似知道这件事情的人还不在少数,只有我一个人被蒙在鼓里。

“至于你,只是与那个贱种容貌相似的替代品而已,替身是永远比不上正主的。你是帕拉丁又如何,还不是和我一样是个失败者?哈哈哈……”或许是看出了我眼中的失落,塞缪尔的嘲笑声更加癫狂了,终于引爆了我心中的杀机。

“你下地狱去吧!”

我的话音刚落,暗金色的宽恕之剑便从周遭的空间波动中飞跃而出,准确无误地刺穿塞缪尔的心脏。他尚未来得及咽下最后一口气,整个身体便化为了灰烬。

“或许真有吸血鬼是无辜的。但是你勒森拔塞缪尔,绝对不在此列。”我看着面前化为灰烬的男人,冷冷道。

消灭塞缪尔后,我给旅店老板娘颈部的伤口作了处理,然后吩咐伙计们去请医生上门看病。交待完一切后,我第一时间返回了自己的房间,一进门就看见那个紫裙女人坐在床上,显然她是苏醒了。

“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我内心一喜,赶忙上前询问,尽管她的恢复能力惊人,可我也担忧会不会落下什么后遗症。

可靠近后我才发现,此时的妮儿面无表情、双眸无神,她的全身都透出一种宁静与凄凉,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热情与生机。她将目光缓缓朝向我:“这么做有意思吗?”

“嗯?”我不是很理解她的询问,但面前的情景已经让我的内心生出一丝不安。

“你困住我……有意思吗?”她又重复了一遍,可语气冷得与往常压根不似是同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