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然就想到前几日乔悦的话，想到陈乔生在英国的，公司，秘书，茱莉？是叫茱莉吧！自己和她有何区别？也许自己还不如她吧？

也许，她有和陈乔生提条件的资格，可是自己没有，自己没有任何资格……

思绪在脑海里翻涌，宋知意忘了身处何地，视线直直的盯着手中的包，迟迟没有接程雨霏的话，捏着包的小手骨节泛白。

程雨霏瞧出宋知意的不对劲，冲着还在等待的HR主管笑了一下：“抱歉啊！我小伙伴考虑一下！”

“知意，知意？”

“嗯？”宋知意回神。

“你想什么呢？咱们签不签？我想签！”

“呃……”宋知意缓了一下，眼里没什么焦点：“那签吧！”

宋知意的眼神逐渐由刚才的茫然转成了坚定：签，她必须学会工作赚钱，不管她欠了陈乔生多少，她想先学会独立。

拿起笔在合同上很郑重的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她没注意到，程雨霏还有HR主管都轻轻的松了一口气。

临出门前，HR主管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宋小姐！”

“嗯？”宋知意回头。

HR主管看着她脚上的白色雪地棉说道：“雪地棉很漂亮！可公司要求出入大楼的员工穿皮鞋，稍后会有员工手册发到两位的邮箱里。”

“哦，谢谢，我知道了！”宋知意扯了扯嘴角，只写了三个字，可却像是用尽了她身上所有的力气。

那是她所能拿出来的面对生活的所有勇气。

出了写字楼，宋知意仰头看了看，她刚才注意到电梯一共显示三十三层：

“雨霏！我们有工作了，我们能赚钱了。”

她想到离开的那三个女孩儿，好像比她们准备的充分多了，却没有被录用。

“当然了！我们就是优秀！帝都商学院可不是谁想考就能考上的！”

不是谁想考就能考的上的？宋知意想到自己拿到录取通知书的那一天……

“来，比个耶！合影留念！庆祝我们找到了工作！”

程雨霏见宋知意表情微变，怕她生疑，岔开话题，拿着手机，拽着宋知意，各种动作，拍拍拍，拍了好多张。

宋知意也很喜欢拍照，经程雨霏这么一打岔，倒也忘了那些她本就不想回忆的不愉快！

勾起嘴角：幸好一直有雨霏在身边，她们真的很有缘分。

两人在辰东集团写字楼的广场前，各种照，妥妥的打卡地。

顶层办公室大门被敲响。

得到‘进’的答复，李超然手中拿着两份合同，对着站在落地窗前向着外面俯瞰的男人喊了一声：“哥！”

男人没搭话，面色平静，手里夹着一根烟，一直盯着楼下看。

李超然也走过去，伸头同样的动作，不大丁点的两个人影好像在广场里这停一下，那停一下，她们在…拍照，是知意和程雨霏？

注意到身边人，也在看着自己的小姑娘，陈乔生不乐意了，转过头，看见李超然也看得津津有味。

“拿来。”语气不光冷淡，里面还透着凉意。

李超然正笑得温润如玉，冷气袭来，一秒收敛了笑意，忙将合同递了过去：“哥，合同签好了！”

陈乔生接过，翻开看了一眼，没错，是小姑娘的字迹。

……

晚上，宋知意在楼下晃悠到了九点，秋嫂催她上楼睡觉，她望了望玄关处，陈乔生还是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