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歌在沈雨身旁无法动弹，但还是拼命地向他身前靠过来。

沈雨看到颜歌焦急的侧脸，蓦地放松下来。

他像是突然麻木，也像是超脱了恐惧，冷冷地注视着黑衣女子的眼睛一言不发。

“哦呀？有点意思。”

黑衣女子微微一笑，手指转而指向颜歌。

“小妹妹，本座既然借鉴了你的容貌，就给你个痛快吧。”

黑衣女子嘻嘻笑道。

有那么一瞬间，沈雨竟然产生了放松下来的感觉。

他知道这是被人类共有的劣根性所影响，所以并不觉得可耻。

沈雨下意识地挪动脚步，将颜歌护在身后。

颜歌无法说话，只能发出一声急促的尖叫。

他看着黑衣女子淡红色的眼眸，苦笑道：

“这位前辈，落在你手上我们认了，不过你杀我们之前，能否告诉我们为什么你会躲在这里？否则以我们的修为，如论如何也不可能来招惹前辈。”

“不告诉你又如何？我要杀她，你挡得住么？”

黑衣女子顺势用尾指掏了下耳朵，撇嘴道：“还是你想说，自己真的不怕死？”

“前辈说笑了，谁会不怕死？我只是不想看到她死在我前面罢了。”

沈雨想了想，摇头道。

他此刻已经完全放开，落到这种超越自身太多的敌人手上，求饶毫无意义。

他已经不再想着能侥幸存活。

“反正是必死的局面，何不敞开胸怀谈几句？”

“而且如果选择不救颜歌，自己即使能活下来，说不定那虚无缥缈的道心也会留下裂痕。

自己以后大概率也会在突破某个阶段的时候被心魔吞噬，成不了什么气候。”

沈雨在内心暗暗叹息。

女子挑了挑眉，竟然缓缓放下手臂。

她像是颜歌一般手指玩弄着胸前的头发，淡淡道：

“你倒是执着，告诉你也无妨。我在这里本来是要躲个仇家，顺便养养伤。因为你的原因现在只好换地方了。杀人不过是闲来无事找点乐子罢了，没有什么原因。”

沈雨看她话里有所转机，不动声色地道：“以前辈的修为和身份，当然对我们这种炼气期修士没有半点兴趣，不过不知道前辈是哪家宗门的绝顶高人？怎么会在这种偏僻小镇养伤？”

女子吃吃一笑，饶有兴趣地道：

“你如今泥人过江自身难保，哪还有这么多问题？

听说你们魏国太玄门那两个老不死的古板木讷，怎么会有你这么机灵古怪的徒子徒孙？”

“轰隆..”

沈雨脑海里仿佛炸响一记闷雷，瞬间面色煞白：

“她，她说什么？两个老不死的？莫非说的是太玄门的两位元婴期老祖？！“

他内心骇然无比，敢这么直白无礼地称呼元婴期老祖，难道...

“元婴赤子..”四个字在他脑海里不断出现，一时竟让他有些心神恍惚。

女子没有给沈雨太多时间沉思。

“喂，你听好了，你有两个选择，要么死..”

她竖起两根雪白的手指，弯下其中一根说道。

“我选第二个！”

沈雨赶忙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