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孟凝神在这儿的话，一定会问为什么不是无名指与中指，然后叹一句。

果真是异于常人啊。

可站在面前的是姜水。

他木讷的摸了摸脑袋，表示这个和修道有什么关系？

可能师傅有师傅的计量单位吧。

“师傅，可现在情况不一样了。”

“既然两极观要靠替天行道来维持生计，世俗衡量的实力也很重要。”

“否则...”

“会影响任务的报酬啊。”

姜水从道观整体的切身利益出发，厘清利害，让老道士为之动容。

“唔...”

“你说的也是在理，修道修的是清静无为，但要想出世，必先入世。”

“这样吧...”

“为师在传你一套独家秘法...”

“水瓶论。”

“什么论？！”姜水问道。

“正所谓，我来问道无余说，云在青天水在瓶。”

老道士站起身来幽幽叹道。

“问道一途，犹如云遮青天，水漫银瓶。”

“你可以把人想象成一只淫荡的空瓶...”

“哦呸！...不是...是空荡的银瓶。”

正说着，马仙良伸出双手，张开五指，在胸口前比划着瓶子的模样，仿佛在揉搓着什么。

“而你的目的就是往瓶内灌入独属于你的水。”

“一是瓶子，瓶子的形状、大小、容量、口径，甚至有黑有白有粉，但这都是天生的，也是我们常说的天赋各有不同。”

“可以是后天自行修炼，也可以是通过外力改变。”

“这也就意味着下中八品的锻体境是至关重要的，因为...”

“这决定着肉身的耐操强度。”

“二是灌水的方式，或快或慢，或多或少。”

“有的修道者前期若江河奔腾般激流勇进，川流不息，可却不能长久把持，最终一泻千里，在修道之路上后继无力，显得后劲不足。”

“所谓基础不牢，地动山摇，化作修道一途，也就是我们常说的下盘要稳。”

“这一类往往节奏把控得比较好，刚开始时只是涓涓细流，不觉惊艳。”

“但细水长流啊...”

“最终厚积薄发之时，才能修的更远，灌的更深，修道效果也更好。”

“再者...修道的成果还是要归于修道者的心境。”

“有的人心境比较脆弱敏感，往往受到些许刺激便忍耐不住，喜欢高声叫喊，这类人往往属于心境不平者，大多在修道一途上走不远的，时间长了早晚会精疲力竭，力有未逮。”

“所谓胸有激雷而面如平湖者，可拜上将军。”

“真正的灌水高手要懂得调节心境，须知行百里者半九十，切不可临门一脚时有所松懈，反而功亏一篑。”

“徒儿，为师的水瓶论乃是多年修道所积累的心得，你可还听懂了？”

姜水有些懵懂的点了点头，忽的又呆呆的摇了摇头。

“不懂就对了。”

“你要学习的还有很多...”

老道嘴角露出神秘的微笑后，闭眼开始打坐，便不再说话了。

......

回到三清正殿，小道士姜水又开始了一天的日常工作。

打坐，然后等客人上门。

盘坐在蒲团之上，姜水感受到腹部丹田处传来的一股股暖流。

他内视己身，丹田之处是一片无尽的汪洋，其中两只欢乐豆大小的光粒正悬浮于汪洋之上。

小小的，也很可爱。

一只是斩杀老白猿时获得的，一团是昨夜杀鬼而得。

两团白光交相辉映，好像引力牵引一般，渐渐吸附汇聚成一体。

光更亮了。

随即他从怀中掏出一册蓝本本，正是小师叔所借的三帝抱朴术。

又名三弟肉搏术。

似乎是从遥远的东方传来的一种傀儡术，来历不详，实力也不详。

书中开篇明义。

第一页就是三弟肉搏术所学纲领。

“所谓三人成众。”

“世人皆好言：我二弟天下无敌。”

“而我独言：三弟才是最吊的。”

哗啦啦。

姜水快速翻书，阅读全文。

功法整体的遣词造句相对比较直白，没有晦涩难懂的玄机，或是生僻字，说是小白书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