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大人诚不欺我，黄四公子果然魂飞魄散了。”

“呵呵呵。”

姜水静静感叹道。

“小姜道长，黄四郎...”鱼恨霜先是哑然，随即有些凄婉道：“我虽不杀四郎，四郎却因我而死。”

其实姜水也有些惋惜，虽然南宫瑾交代的任务只是驱鬼辟邪，但如果能保住黄四公子一丝阳气，让他和家里交代几句遗言，说不定...

还能在黄县丞那儿再领一份赏金。

姜水天生擅长安抚她人，轻轻瞥了一眼主要矛盾，道：“鱼姑娘，从黄四郎的面部表情来看，也算是...”

“死得其所，快哉快哉。”

“可是如果可以的话...”

鱼姑娘状态调整的很快嗷，她面含娇羞，眼神中有些拉丝的期待，深情款款道：“我倒希望这个人是小...”

正说话间，一分为二的楼宇亭榭轰然倒塌，溅起了无数碎石灰尘。

以及狗吠和打更声。

望着眼前突然倒塌的一片废墟，姜水一拍脑门，顿时想起了什么。

坏了...

依奉天律法，毁人财产者需等价赔偿。

这会儿一剑给黄四公子的宅子都劈成两半了，那肯定要赔钱啊！

至于是烧给鬼还是赔给人...

但转念一想，不对...斩妖除魔既然是公事，那公事就该由公家处理啊。

这钱...

姜水将眼神礼貌投向鱼姑娘，遂急忙准备道别。

“鱼姑娘，此间事情已了，小道这就先行离去了。”

“小姜道长...我突然想到，这案子好像还有几处疑点，要不我们一起去找黄县丞，也好当面问个清楚。”

独处的机会来之不易，鱼恨霜本还想挽留，毕竟刚才的告白的话也才说了一半。

找黄县丞坦白？

“不了不了。”姜水急忙摆摆手道。

“斩妖除魔小道还算在行...”

“但突然想到道观厨房里还煲了一锅汤，得赶紧回去。”

“告辞。”

鱼恨霜痴痴的望向姜水离去的背影，真是个顾家的好男人，高声喊道：“小姜道长，等我闲下来便去两极观拜访。”

“OK，静候佳音。”

......

姜水匆匆离开黄府。

一路上步履不停，越想越有些后怕。

以这些达官贵人的门第标准，一套精装修宅子的价值怎么不得高达几十两白银啊？

而南宫大人给的斩妖酬劳，一次也就才五两银子，这么一划算下来，得再给他白干十次，才能还清本次的债务。

姜水遂下定决心，一是下次挥剑定要小心再小心，二是回观后就把三弟肉搏术给拾掇起来，以弥补以后室内战斗的空白，非必要不挥剑。

夏日三伏天太阳出的早，这会儿已经蒙蒙亮了起来。

沿街不少小吃已经出摊，形成了热闹的街坊集市。

奔袭一路，姜水难得感觉到有些饿了。

“老丈，劳烦，请问煎饼果子怎么卖？”

“小道长，五文钱一套，有油条、馃箅，再抹上面酱、腐乳，撒上些葱花，加一文钱还可以再加个鸡蛋。”

卖煎饼果子的是个黝黑汉子，正咧着嘴笑道：“怎么样？小道长要不要来一套？”

“五文钱呐...”姜水喃喃道。

他摸了摸口袋里一枚圆滑光润的银两，是上次除妖时南宫瑾给的银子。

算了，还是回道观吃吧。

“不用了...”他客气说道。

“嘿...小道长，五文要是多了，你看...三文行不行？”汉子知晓道士都是穷光蛋，随即谄媚说道。

况且，卖三文他也有的赚。

见姜水还是犹豫着摇头，他有些难为情道：“小道长，一文钱...老汉可就没得赚了啊？”

姜水一听，根据等差数列的规律，说不定再等等...汉子还能倒找他一文钱。

正犹豫的空当。

“卖烧饼嘞！新鲜出炉的烧饼嘞！”

“道士吃烧饼不要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