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白袍的书院院长发出感叹。
“柯院长,你就知足吧!”
一位看起来年轻许多的书院院长接过话:
“至少你家书院还有进关卡前十的,不像我家书院,去年好歹还有三位,今年这是一个都没有。”
又一位书院院长加入谈话:
“谁说不是,以往几届,综合成绩前十基本都是一家书院一位,偶尔才会出现一家两位的情况。”
“可谁曾想,墨竹书院、明城书院各有两位,青城书院更是有三位,还包揽了前二。”
“哪里!哪里!”
青城书院副院长王全走过来,故作谦虚:
“书院综合成绩前十的那三位弟子。”
“第九名的廉荆是寒门子弟。寒门嘛,但凡能通过书院考核的,何时出现过天赋差的?”
“第二名的姜奚是书院一位先生的重孙,所以自幼被他太爷爷竭尽全力培养,有今日的成绩是应该的。”
“最后,第一名的陈柳,也是书院出了名的小武痴,他能有今日的成绩,皆是他付出了无尽的汗水啊!”
这番话语气上谦虚至极,字面上也确实有谦虚之意。
可仔细一听,话里话外全是炫耀的味道。
这让一众书院院长听完后,为数不少的院长都想给王全那张老脸上狠狠地来一拳。
王全忽然感到后背一阵发凉。
“不好,老夫,好像装过头了。”
夕阳完全没入西山,暮色笼罩大地。
百院峰,四进院院门前。
王全不知道从哪里借来了一件斗篷,此刻他将斗篷披在身上,并把帽檐压得很低、很低。
他确认一番后,走进院门,来到中院正厅。
坐在那里的四位先生见有陌生人上门,正欲发问,却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给,老夫把八张榜单都誊抄在这八张纸上了,你们自己看吧。”
“今日老夫累了,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先睡了。”
说完,王全把纸放在台桌上,便立刻压低头走出正厅,向卧房走去,期间与陈柳擦肩而过。
陈柳只有十二岁,他与王全身高的差距,让他在黑暗中隐约看清了王全藏在兜帽下的老脸。
回头看向黑暗中那身披斗篷的背影,陈柳心想:
“刚才过去的好像是王院长。”
“奇怪,院长他眼睛怎么青了?脸好像也肿了一圈。”
“总不会无缘无故地被人打了吧!”
“难道是院长他老人家做了什么天愤人怨的事儿?”
“应,应该不会!”
陈柳按下心中的念头,不再多想,动身去迎客峰去找小宝。
中院正厅。
李懋拿起一张纸,边看边说:
“王院长他好好的,怎么学院长那样披着斗篷,还把帽檐压得那么低。”
一旁的姜望拿起下一张纸,说道:
“是啊,天太黑了,王院长穿成这样,老夫都没能认出来。”
看了一眼手中的纸后。
“哎呀,我那孙儿的成绩真不错,你们看看,你们看看!”
虽然他早就从他重孙口中知道了成绩,但此刻他还是忍不住地对在场的三位先生炫耀。
丘明正准备去拿下一张纸,听到这话动作一顿,心中顿时明白了些什么,说道:
“老夫知道王院长为什么要披着斗篷,并把帽檐压得那么低的原因了。”
“什么原因?”
姜望身在其中,有些不知其所以然。
倒是是李懋与申殷反应了过来,明白了其中的原因。
丘明见姜望没明白,白了他一眼,解释道:
“你知不知道,你刚才那副表情很欠抽啊!”
“……”
姜望沉默了一会,然后反应过来:
“你的意思是说,王院长之所以披着斗篷,压低帽檐,是因为王院长他在招来峰炫耀过头,结果被其他书院院长给揍了。”
中院,卧房内。
王全解下斗篷,对着镜子给自己脸上涂抹药膏。
“嘶~”
“一群老家伙,也不知道下手轻一点!”
“有这药膏在,但愿明日能恢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