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诺，我草你大爷！”

“投胎井用不了，你也不能在地府久留，所以将就一下，就先用魂附的办法把这个事糊弄过去。等日后情况稳定了，该有的装备和待遇，我都会给你落实到位。”

“韩诺，你是不是没有大爷？”

“因果结算器现在是真没有。毕竟是阎王临时拍脑袋想出的主意，我们地府从来没有什么因果交易师，对因果的评估计算和衡量，说实在的我们都没有搞过。不过你放心，阎王已经让后勤处紧急招聘一批刚毕业的大学生，他们正在加班加点地写程序，估计用不了几天就能装在你的手机上了。”

“你大爷……”

“如果有交易的话，你就自己定夺吧，反正你身上的恶果足够多，亏一点两点的也不算啥大问题。等这边项目一切步入正轨后，不光是因果结算器，包括因果溯源器，因果转化器，因果透视器和因果储存器，我们都会给你搞出来，到时候你就轻松多了。”

“你能让我说句话不？”

韩诺看了看下方，说道：“没时间了，有啥下辈子再说吧。”说完韩诺就一把提起周谦的后脖子，飞身飘落下来，落在一个被一堆碎啤酒瓶玻璃渣包围在一滩红色和黄色混合的不知道该算是什么颜色的液体中躺着的满脸青黑颜色已经断了气失去了生命体征但仍然被医生骑在身上一次次挤压胸膛做急救措施的年轻人身边，伸出一掌将周谦的灵魂拍了进去。

“呃……”周谦一口血沫子吐了出来，恢复了呼吸。

满头大汗的医生从周谦的身上坠落下来，全身瘫软地躺在地上，眼望夜空不住喘气。

“活了，活了。”货车司机简直比自己的亲爹活过来还要开心，满眼全是激动而又庆幸的泪水，看着周谦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大爷！”即便是喉咙里如同被塞进了一团钢丝球般痛苦，周谦还是开口冲着黑无边际的暗夜骂了一句。

“有啥说的，你现在可以说了。”韩诺的声音就在周谦耳边，可是周谦已经看不到韩诺了。

周谦全身疼痛如同潮水一般侵袭，呼吸非常微弱，可是说话的底气又非常足：“你好歹现个身，让我对着空气说话吗？”

韩诺犹豫一下，随后伸手在周谦眼前一抹，周谦就能看到身前站着的韩诺和小白了。

“本来正常的活人是不能看到鬼魂的，但是考虑到你情况特殊，看到了也不会大惊小怪，我就做主给了你这个权利吧。”韩诺说道。

周谦此刻已经被人抬上了担架，小轮子在柏油路上“咯噔咯噔”快速滚动，向救护车而去。躺在上面的周谦被戴上了氧气面罩，说话有点含糊：“我多稀罕啊，我前世害的人比你见的鬼还多，我稀罕看那些小鬼……”

韩诺和小白一左一右跟在周谦身边飘着，他们此刻的状态是透明的灵魂体，一般人看不到他们，也听不到他们说话。但是周谦的话却被跟在身边的医生和护士听到了，他们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随后，周谦的声音再次响起来：“我本来有很多事要问的，让你们这么一打断，我也想不起来了。算了，这个女人印象还不错，我先去会会她，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居然能把我逼到要跳河的地步。”

医生头上密布了一层细密的汗水，被大桥上的彩虹灯照得像是人体解剖过程中剥皮后渗出来的血水，两个护士偶尔看到后吓得慌忙低头。

医生把这一切看在眼里，心里感到莫名的荒诞，看向周谦的眼神，已经变得异常复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