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天,鼎香楼
上午水根保禄全福仨人按照单子上的东西,分头采购去了,留孙友福一人看门。
中午有客人打听吃饭,孙友福十分不好意思的打发了人家,陪着笑脸。后来干脆又写了一个牌子立在了门口,告知鼎香楼要停业两天。
说起一出门,已经是大半个上午了。刚拐过一个路口,水根迎面撞上了小石头,都像是吓了一跳。
小石头:“哎呀!你这大掌柜的,这是要去哪啊?”
水根:“去哪?要告诉你吗?”
小石头:“不用,我不想听。”
水根:“嘿,你这孩子,想听我还不说呢。自己玩吧啊,我还有事呢。”
说着就往前走,小石头跟着喊:“哎哎!你有事,我也有事,咱们谈谈谈谈!”
水根一听,有情报!于是停下来,左右看看,问:“咱们谈谈?有啥好谈的?怎么谈?”
小石头:“你们怎么关门停业了,黄啦?”
水根:“哎你这小孩怎么。。。”
小石头迅速打断,压低声音:“昨天晚上,白翻译得到情报,他们要请的这个客人,很可能带着重要情报要传达给野尻,我们就要想办法弄到手。他和石队长商量了个计策,等那天晚上想法灌醉敌人,白翻译协助我们去司令部偷过来。这只是个初步计划,需要有人配合,要求你去城东,二十里铺姚记饭馆,那也是我们的交通站,找姓姚的掌柜的,一定要想办法安排他在请客当日,留在你们店里,他和白翻译单独联系。你们互相配合,尽力完成这次任务。记住,安全第一,行动第二,宁可失败,也决不暴露身份!我传达完了。”
水根若有沉思,说:“这样吧,你今天下午到店里找我,理由你自己编,我要没回来就等我,拖到晚上,就该戒严了,到时你就能赖在我那儿,有事咱们好商量着来。”
小石头:“什么叫赖在你那儿?那我得多不要脸。”
水根:“小毛孩子要什么脸?好了,就这么定了,我得走了,你小心啊。”
水根大步的走着,一路上,他感觉这次任务,给了他从未有过的压力,不由得紧张起来。
到了下午,全福和保禄先后回来了,大大小小的筐子都装满了。临近傍晚,水根也回来了,也是满载而归。不过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一个生人。
孙友福:“水根,这人谁呀?”
水根介绍着:“这是城东二十里铺姚记饭馆,姚掌柜的,我特意请来的的大厨。姚掌柜,这是我们掌柜的,孙友福。”
姚长贵:“孙掌柜,幸会幸会。”
孙友福:“幸会幸会。你这。。。”
水根:“掌柜的,先东西归置归置,完了我再给你细说。”
孙友福含糊着答应着。
水根让姚掌柜先在大堂坐着歇会,喝茶消消汗,然后和孙友福搬东西到了后厨。
孙友福扯着水根避开保禄全福,“怎么回事啊这是?”
水根:“掌柜的,是这么回事。我今儿个不是出城采买吗,忽然就想起来这城东二十里铺有一个馆子,人家有一拿手的招牌菜,都说是咱们安邱地区独一份,吃的都说好,我想着去看看,能不能学两手。到了那一问,人家根本就不教,不外传!我就想请他过来,可人家不愿意来,说忙不开。我就好说歹说,答应他双份工钱,才来的。”
孙友福:“双份!多少钱哪?”
水根:“其实也不多,就。。。一块大洋。”
孙友福:“一块大洋!谁给你的权利呀!”
水根:“掌柜的!这请客,人家点着要最好的,咱们这拿得出手的拢共就这么几样,想添新鲜的,可没人会做呀。到时候吃完了野尻太君一看,好嘛,就这菜值一百大洋?到时候一生气,那一半不给了,咱不就赔的更大了吗?”
孙友福:“呵,伺候小鬼子你倒是真上心啊!什么时候你能把这正经心思用在咱们人身上,也省的外面到处有人戳脊梁骨骂咱们!”
水根:“哎呀,我跟你说不明白!”
孙友福:“理亏了不是?”
水根:“不管怎么说,人已经来了,总不能轰人家走吧,再说我已经给了定钱了。”
孙友福:“那他岂不是要在这好几天吗?”
水根:“就一两天,咱们这请完客人家就回去。”
孙友福:“行吧!你说了算啦,看来我这掌柜的已经被夺权了。”
水根:“这多难听啊!您永远是掌柜的,我们永远听您的!好了,您过去招呼招呼人家?”
孙友福:“嗯?”
水根:“人是咱们请的,又是个掌柜的。我去不合适,不够格啊。”
孙友福:“我呢?”
水根:“您是掌柜的呀!”
孙友福:“就是!”说着掸了掸衣服,昂着头,端了盘西瓜,出去了。
到了前面,孙友福和姚掌柜互相客气着问候着恭维着,互相交换着信息。“多大岁数了?家里几口人?老家哪里的?干了多少年?生意好做不?”一旦聊上了生意,俩人都有说不完的话。